楚清露很稀奇,想了半天,“檀机么……我少年时,在寒音寺中,还得过他的解签。”
傅青爵很是冷厉,淡声,“何必这样烦恼?不过是一个和尚。寻个理由将他打杀,也就没人能说什么了。”
“不可!”许净池大惊。
然后看到皇帝和皇后一起看向她,才想到自己的反应过激。
她头上渗了汗,只能说,“檀机与臣乃是多年好友,陛下不可听小人谗言,错怪了好人。”
楚清露微微一笑,慢悠悠道,“许妹妹,你其实,是心虚吧?”
许净池跪下,磕个头,一言不发。
如此闹剧,她的那个磕头,其实就已经是答案了。皇帝不再追问,而是让她出宫去,亲自镇压流言。许家乃是他娘舅家,也是他妻子的师门,无论如何说,在许家没有犯下大错时,他都不会让许家名誉受损。
有皇帝亲自出手,流言才算是压了下去。
许净池寻了一个晚上,特意乔装,上了寒音寺,想因为自己的事,向檀机道歉。
寺中方丈接见了她,答她,“前两日,檀机大师与贫僧说,他欲往天竺去寻求佛法,欲将天竺的佛学翻译到我国来。贫僧已经恩准。”
许净池面色微白,怔在原地,久久不语。她转身往外走,匆匆行在林间,渐渐的,跑了起来,向着一个方向跑去。身后的方丈与沙弥叹口气,摇头不语。而许姑娘跑到了竹林深处的一间房前,猛地推开门。
屋舍收拾得整洁,干干净净,清清冷冷。
她再一次推开门,却再没有那个白衣和尚回头抬眼,向她露出温和的笑来。
“檀机……”许净池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