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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了两盏茶的功夫后,他又收到一张纸条,“周天子尚在之时,孔圣人讲学魏齐,任职鲁国,是为不守为臣之礼,何解?”

陈夫子脸微黑,额上渗汗,一时无言。这谁传的纸条啊?问的可真刁钻!

“制者因时而变,圣人制礼乐而不受制于礼乐,如是。”另一博士揽过话题而辩,给了陈夫子喘气时间。

“错,礼乐应顺于王权。”法家找到了自己展示才能的机会。

陈夫子把两张先后的字条对照一看,笔迹娟秀灵动,竟是出于一人之手。

他还不待细看,又收到了新的纸条,“王侯将相,士农工商,贵贱之别。”

一看,还是出自同一人的手。

楚清露。

陈夫子思考良久,才谨慎地讲贵贱之分,唯恐那个人再给他个刁钻的问题。怕什么来什么,下一张纸条递过来时,陈夫子明显听到旁边博士有人在笑。他接过纸条,抽抽嘴角:贵贱有别,那解释解释昔日六国诸侯反周之事,再解释解释秦亡之事。

几场辩论下来,陈夫子对这个叫“楚清露”的人印象深刻。

众位博士也印象深刻——精彩的辩论,全是人家问出来的。

三日讲课,楚清露问的全是这种问题。

博士们又不认识这些学子,给谁名额,就看谁让大家印象深刻。楚清露没有别的贵族子弟家中有关系,她要入人眼,只得剑走偏锋。虽有些得罪陈夫子,却到底让人记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