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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娇弱的姑娘喉口微甜,吐出一口鲜血,却望着青年鲜血淋淋的耳垂,哈哈笑起来。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胸口发闷、又接二连三地吐出血来,她却仍像无知无觉般,笑得眉眼弯弯,开心无比。

明光咬着牙,本痛得眼前发黑,恨不得劈死她,可她这神经质一般的笑,反笑得他怔然而望。她受了自己一掌,连连吐血,却根本不知道痛吗?

唐辞的目光变得阴鸷,喘着气叫道,“我不稀罕你放我一条生路!生死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唐辞不在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未曾对不住你,始终将你的感受放在心中,你却和别人一起来害我。你好得很!哈,原来我唐辞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明光!你既然背叛我,就等着承受我的报复吧!我绝不放过你!”唐辞扬声喊,因破音而显得凄厉无比,然后又因体力不支而瘫倒下去。

“是你冒充我家姑娘!”明光厉声道,他几步过去,将她提腰拦在怀中,像要说服她,也在说服自己,“错的是你!我给你机会让你说出实情!是你自己不知感恩!”

唐辞虚弱无比,面白如鬼,却冷笑连连,“那你杀了我吧。”

“你为什么不肯说出来?”明光喝问,心中痛恨又不解,不解又焦急,“你在帮谁隐瞒?”

唐辞咬着满口鲜血,因为受伤,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明光,让明光搂着她的双手颤抖,心神麻乱,难以承受。

他求道,“你说出来,姑娘她不能无缘无故地失踪!我保你,我真的保你!”

若云上马车,就听到明光最后一句话,眼尖唐辞又晕了过去。明光呆呆地抱着少女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若云。因为受伤严重,若云整个身子都被包的严严实实,脸也被黑纱遮住。她盯着明光怀中的唐辞,目光怨恨无比:因为这个女人,自己毁了容,身体也受重创,一辈子可能就这样毁了!如今,这个女人终于落到她手中……她不放过!绝不放过!

明光疲惫道,“她还是不肯说。”

“所以你该相信我的话,这确实是姑娘的身体,只是被这个妖怪附身了!不然为什么我们找不到蛛丝马迹呢?”若云淡淡道,“我已经联系了婉姑娘,婉姑娘让我们去泸阳的青云道观,那观主无相大师擅于驱除妖魔。婉姑娘说,这些年,无相大师为好多人家驱过邪,确实有些本事。”

“婉姑娘?”明光抱着怀中佳人的手一紧,目光淡然,又隐有警惕之色,“若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认婉姑娘为主,但你也伺候姑娘一场,你明知道婉姑娘和姑娘有矛盾,她的话,又怎么听得?若你帮着她借此暗害姑娘,我也饶不得你。”

若云身子一僵,勉强笑道,“姑娘也是我的主子,我怎么会害姑娘?不去泸阳,难道明公子还有别的路子吗?若我们就这样回嘉定,不怕被家里人看出她是假的吗?到时候我们谁都难逃一死,而且,”她故作若无其事,“你好像是最希望姑娘能回来的吧?我见你很着急。”

明光沉默,没有回答若云。

若云笑,“明公子,你担心什么呢?我们只是要无相大师为姑娘驱邪而已,婉姑娘就算再和姑娘有仇,也不至于杀害亲姐妹啊。而我……”若云冷声,“我是和这个魔鬼有仇,却对姑娘忠心耿耿。有明公子在,我又能做什么呢?”

明光缓缓道,“去泸阳吧。”

若云应了声,出去吩咐了。

明光在马车中独坐,看着怀中昏迷的姑娘。如果她肯说出真相,就好了。

好一会儿,明光道,“魏云。”

“嗯?”有人应他,魏云果然一直在附近。

明光道,“她不是真正的姑娘,是冒充的。等她醒来,若她吩咐你帮她逃走,你不能答应。你也是姑娘的贴身侍卫,理应帮姑娘。”

“……明大哥啊,虽然咱们关系不错,但我真不能答应你。咱们虽然都是姑娘的贴身侍卫,但我和你的分工是不一样的。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主子。只要她吩咐,我肯定听令。”

明光怒声,“她是假的!”

魏云淡声,“我说了,我和你的分工不一样。在你眼里那是假的姑娘,在我这里,只要她没有闭眼,她就是真正的姑娘。明大哥,你是姑娘的贴身侍卫,她有没有被替换,你应该很清楚。”

明光真是理解不了魏云的想法,他以为魏云和自己同为唐辞的侍卫,该都是保护姑娘的安危而已。而现在,人都不是那个人了,魏云竟一点也不在乎?他难道不该帮着找真正的姑娘吗?他就打算以这种得过且过的心理保护姑娘?即使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