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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抹了把脸,洗去面上的呆滞神情,“姑娘,凡事需要讲证据。你这样乱写一通,不太好吧?”

“你懂什么?这些望族本来就勾心斗角,说那些外来势力和他们一条心,你信么?而且虽然我不去拜访他们,但收到信,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这几天桃园寺发生的事。所有人都晕了过去,唐姑娘也受伤不见客,若你是云州望族,难道你不会问一句,那些势力到底是想做什么?而且我是嘉定唐家人,谁不给我几分面子?”

明光想了下,“姑娘,你可能有些想当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云州望族和那些势力既然能相安无事,双方一定有良好的合作关系。他们不会因为你一个外人,就破坏多年的合作。”

“合作?地位不平等,谈何合作?帝王式微,望族坐大,你以为这些望族眼里真把那些江湖人当回事?犯到自家利益,谁跟他们客气?”唐辞道,“我并不指望他们相信我的说辞,我只要他们暗地里去查。按照我的预期,得不到简黎风的消息,外势力一定会再次往云州派人。因为行动隐秘,必然是悄悄进行。可这一次,正好能撞上等着逮人的望族。这些老头子最是老气横秋,光是查,就能查几个月。一个个查下来,那些势力疲于应对,等他们有精力查到桃园寺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明光听明白了:唐辞是要云州乱起来,要内外一起乱起来。这样,等唐辞离开云州的时候,那些势力没精力查到唐家,而因为现在这些信,云州望族会和唐家建立心照不宣的关系。

唐辞洋洋得意地跟明光炫耀,“我给三十三家望族一起去了信,举报外来势力对云州的觊觎!”

明光:三十三家望族?这么多?挨千刀的……

按照唐辞的吩咐,明光去送信。那些望族每天都收到这些群众的牢骚,不过唐辞的身份与众不同,背地里一查,都纷纷来桃园寺拜访,想探听具体情况。但唐辞闭门不出,以受到惊吓为由,拒绝见任何人。身为唐辞的贴身侍卫,明光不得不临时上任,替他家姑娘奔波于各望族之间,应付基本的人事关系。明光觉得光这么几天,他大概把未来一年的话都说够了。

但这天,明光回来跟唐辞汇报今日进程时,发现唐辞没去跟天问方丈谈佛,而是高坐堂上,一道纱屏后,一个身形单薄的白衣姑娘跪在下面,嘤嘤求饶。那姑娘,不正是唐辞的贴身侍女若云?

若云一看到明光过来,眼睛一亮,近来姑娘分外信任明光,请明光帮自己说说话,唐辞说不定就应了。若云求道,“明公子,你帮我跟姑娘说说吧。姑娘的白玉镂空凤穿花璧丢了,怪到我身上。可我真没见过啊!”那物十分珍贵,便是卖了她,也不得啊。

明光愣一下,脱口而出,“可是青白色玉,正面镂雕一展翅飞翔的凤,衬以缠枝牡丹?”

“是是是!明公子你记得?”若云非常惊喜,想再说些什么,见唐辞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便喏喏不敢言。

明光看向唐辞:他当然记得,因为当初,若云还养病的时候,那白玉镂空凤穿花璧,是他亲眼看到唐辞嫌弃、给扔掉了的。结果唐辞现在说是若云给弄丢的!

明光额头黑线:他家姑娘是太闲了,蛇精病又犯了?

唐辞冷笑看若云,“当着我的面,就敢跟明光求救,是我脾性太好了?你若没偷,那么些天,偷偷摸摸蹲在我门外头做什么?不是想我的东西,还能是想我这个人?”

若云欲哭无泪:我真没啊!

明光皱皱眉,想要开口,唐辞面无表情地从他脚上踩过去。明光吃痛,愣是没说出话来。

明光:……。

总之,唐辞把若云给丢去柴房,明光问唐辞。唐辞道,“我想她能说出些让我感兴趣的事来。”

“……所以,根本没什么偷偷摸摸地蹲在姑娘门外?”

“当然没有了。”

看明光又要开口,唐辞脸沉了下来,“闭嘴!再帮她说话,我就把你许给她!”

“……”明光神色古怪,然后哭笑不得,“我是男的。”

“把她许给你。”唐辞快速改口。

看着唐辞漂亮的脸蛋,明光硬是没说什么。他不赞同唐辞的行为,但又没办法扭转唐辞的想法,所以,还是请事实来说话吧。若云毕竟是唐辞的贴身侍女,又怎么会做对不起唐辞的事来?姑娘该是想多了。

但很快,若云饿了三天,就说出一个消息来:唐婉曾经来过云州。

若云都脱了力,跪在唐辞脚下,“奴婢是偷偷听寺里人说的,婉姑娘于姑娘来之前,在云州留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