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机械的行走着，察觉到肚子已有些饿了，在包子铺上买了两个包子填饱肚子。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包子铺的老板无奈的笑着说，“这年头太乱了，连乞丐都发财了。”哭笑不得用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是再恰当不过了。

不知觉中，已然到了不落山庄的门口。偌大一个山庄安静得可怖，在渐渐沉没的夕阳的余晖下看起来就如一座鬼庄，似乎笼罩着一股无形的氤氲，看不真切。门口的大牌匾被砸成四瓣搁在地上，我蹲下身，手指轻触上那已落满灰尘的金色大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落西城如果看到这些，会心痛得不能自抑吧？

天色渐暗。在山庄里游荡着，我想如果是夜晚，现在的自己一定像极了一个孤魂野鬼，在这样一个荒漠得诡异的地方。来到主楼面前，金黄色的琉璃瓦和那原本张扬跋扈的飞檐翘角，已变得沉寂般的落寞，牌匾也一样被取下砸烂。推门而入，门发出咿呀的摩擦声，仿佛在诉说着多日来冷清的悲戚。所有的事物，桌，椅，和地面都铺上了厚厚的灰尘，屋顶的角落处竟然已结上了层层蜘蛛网。

蜘蛛都懂得“欺善怕恶”呀！我冷笑着想。想起那日逃跑时在深处看到落西城的那个房间，正好现在可以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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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乞丐生活

侧身，推门。屋子是全封闭的，没有窗户。当日落西城就是坐在我现在站的位置，怀里不知抱着何物缅怀着，屋子的格局有些眼熟，细想来才发现，这里应该是放灵位的地方，只是现在灵台上已是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是被落西城带走了，还是被那些搜捕的人丢掉了？

这些一点也不重要。心里有种酸楚蓦然升起，那一夜，他怀里所抱的，是顾小婉的灵位吧？

心里这么想着，立刻就感觉被刀钝钝的刺了一下。生疼。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习惯不了那种感觉。明明知道会痛，却还是抑制不住的要去想。真是固执而又愚蠢。

累了。没有力气再看了。

几乎是处于本能的选择，我就来到了原先住的屋子门口。门上也是厚重的灰尘，屋内的陈设凌乱不堪，桌椅倒得乱七八糟，被褥也掉在地上，稍微值钱一些的东西都不见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折腾了一天在瞬间松懈下来，感觉整个人松散了一般。躺在床上，只一会就觉得意识模糊，沉沉的睁不开眼，便坠入了深邃的梦魇。

醒来时，已是凌晨时分。

夜的静谧在眉间静静流淌，风的呼吸在发梢自由飞扬，星光如同荷珠一样清凉，月华如同离歌一样忧伤。我知道自己做梦了，只是梦里太乱，各色的人物在梦里你来我往，把我拉往梦里的最深处，几乎要醒不过来。

走出屋子，圆圆的月亮挂在蓝黑的天空上，银色的月华洒满地面。第一次到这里时，也是同样的夜色，只是现在已没人给我穿衣，跟我吵架，陪我坐在屋顶上吃着糕点看圆月。往事，一去不复返。

从屋内搬出椅子，靠着墙壁。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大脑很是混沌。看着天空发呆。

莫言，莫言。我该怎么救你？如果可以用我换你，我愿意。可是，顾长云对我和落西城的恨，不会如我愿的吧？

夜凉如水。

衣不蔽体的乞丐装让我有些寒冷，手摩擦着胳膊试图给自己一些温暖。现在回想起刚来古代时的事情，竟然觉得还满有趣的，在当时看来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外加碰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有些生气。

搬着椅子准备回房的时候，突然听见寂静的夜里突然发出某种东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让我的心像被划了一道一般难受，身上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恐惧，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放下椅子回头张望着，侧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却一无所获，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夜，又恢复了它的静谧。

是幻听吗？或许是什么虫子？自我安慰着往里走，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依旧什么也没有。

翌日清晨，把赚来的银子裹在被褥里，按照昨天夜里临睡前的想法开始行动。

在不落山庄找了个破碗，揣在怀里。出门时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放心的走了出去，朝着月扬楼的方向去了。在月扬楼侧边，随便找了块地方吹了吹灰尘席地而坐，碗放在身前。

我开始了我的乞丐生活。

早晨来往的客人相对来说是比较少的，小二几次走出来告诉我别坐在这里，我就傻呵呵的笑着应付他，次数一多，他也就不再管了，只是告诫我，有些客人喝多了可能会乱打人的。我依旧是笑。他无奈的摇摇头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