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以派人在西明门挂上免战牌,贼寇一路没有遇到太多抵抗,本已是骄兵,再看到我们高挂免战牌,一定会轻敌大意,松懈守备,而刘聪又是一个骄傲自大不可一世的蠢货,必然会因此轻敌,然后就在今夜,等午夜之后,丞相可以派北宫将军带一支敢死之军,乘刘聪疏忽大意之时发动夜袭……咳咳……”
司马越看到刘舆憔悴的身体,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多年来,无论局势如何危机,事态如何严重,庆孙都一直陪伴在自己左右,为自己出谋划策,跟着自己的日子真的是没有一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东海王司马越郑重的点了点头,同意了刘舆安排北宫纯出战的计划。
而作为西凉张轨派遣过来勤王的北宫纯在接到东海王司马越要求今晚夜袭汉国楚王刘聪的命令后,简直是兴奋不已!
而驻扎在西明门外的刘聪在看到洛阳城门上高挂的免战牌后,果然骄傲自大了起来,那轻敌的老毛病又犯了!
而同在军中的石勒手下谋士张宾却看出了异样,毕竟谁会在别人兵临城下的时候挂什么免战牌?难道说别人要打你的时候,还会顾忌你生不生病?显然,这是有人用了骄兵之计了!
可是张宾只告诉了石勒,并没有告诉刘聪,等到了夜晚,张宾就嘱咐石勒向刘聪找了借口,假说要去为刘聪看守放在洛水边上的军粮重地,刘聪又正在兴头上,本身也怎么不待见这些低贱的羯人,看见他们就觉得恶心,所以见石勒自己识相,又不跟自己争功,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让石勒一部独自离开了营地,去洛水边上看粮食了!
当天夜晚,北宫纯只带领了一千多名死士就杀向了城外的刘聪营地!
西凉铁骑果然威武,汉军的壁垒几乎就是虚设,漫天的火把被扔到了天空上,然后像雨点一般地落到了刘聪大军的各个帐篷上,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
汉国大将,呼延翼,呼延颢战死。
刘聪仓皇溃逃之后也向石勒所在的洛水边上靠拢,然后慢慢收拢残兵,因为粮草仍在,所以刘聪决定继续围困洛阳城。
公元309年十一月初一
东海王司马越站在洛阳的城墙上向城外望去,他看见刘聪的人马依旧没有退去,就依照刘舆的计谋,继续环城困守,等待援军,等待时机。
而洛水边上的刘聪也因为这次惨痛教训,心中慌乱不已,他觉得自己离嵩山不远,就跑到嵩山去祈祷去了,留下了平晋将军,安阳王刘厉和冠军将军呼延郎。
收到消息的东海王司马越听从了参军孙询,还有刘舆的建议,乘刘聪不在大营,再次乘夜偷袭了刘聪的大营,杀死了呼延郎,逼的刘厉投黄河而死!
这一把火,烧的刘聪和石勒囤积的军粮所剩无几!
洛阳沸腾了,没有了粮食的匈奴再次失败了,东海王司马越被当成了英雄一般在朝野间被歌颂!
可是,东海王司马越的心腹,刘琨的兄长,刘舆就在这火光冲天的胜利之夜,因为重病去世了……
另一方面,刘渊又派了王弥前来支援刘聪,不想王弥赶来时,已经是刘聪大败的时候了!
面对着惨败的刘聪,王弥劝说道:“大王,现在已经失利了,洛阳却仍旧固若金汤,运输的车辆还在陕县,粮食只能坚持十几天了,我们撤吧!洛阳急不可取啊!”
刘聪没好气的看着这个晋人的叛徒王弥,怒道:“你知道什么?我可是在陛下面前立了军令状的,如果我拿不下洛阳,我的首级就不保了,你懂不懂!”
听到这里,王弥才知道了刘聪即使失败也不肯撤军的理由,原来是怕死。
所以,王弥立即秘书一封,快马加鞭的送给了远在平阳的汉国太史令。
太史令知道了后,立即把情况告诉了汉国君主刘渊。
刘渊在知道了再次大败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住了……
太史令见刘渊如此这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有静静的等在一边,等待刘渊自己开口了。
刘渊的确觉得十分疲惫,咳嗽也加剧了,甚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样的场景顿时吧太史令吓到了!
在太医的救治下,刘渊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他再次召见了太史令,开口道:“宣于啊,你替我拟旨!”
“遵旨!”
“诏命,刘聪收到圣旨后,即日班师回朝,不可拖延,再命王弥在兖州和豫州待命,石勒在黄河附近清缴各坞堡,务必大量招募人马,囤积粮食以待时机!”
就这样,虽然汉国这次进攻失败了,但是洛阳的东面也被汉国控制住了!
这也意味着,不仅晋阳和洛阳失去了联络,这晋阳和洛阳都变得岌岌可危了!
公元309年十一月二十日
汉国楚王刘聪,始安王刘曜回到了平阳。
而王弥继续向东南进击,到达颍川后,襄城,汝南,南阳,河南几万家流民因为一直被当地县令太守和富户迫害,竟然一起烧毁城池,杀死了太守和县令,抢劫了富户,归降了王弥!
自此,虽然东海王司马越和西晋王朝打赢了这次的战役,但是东,北两路通往洛阳的道路也全毁了,东海王司马越也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向晋阳的刘琨送去任何的支援了!
晋阳之战之三:刘聪继位
公元310年(永嘉四年),春,正月,初一
东海王司马越请旨大赦天下,以宽慰民心。
但紧接着,一直通过吞并各个坞堡来壮大自己实力的石勒再次出山了!
汉国镇东大将军石勒渡过黄河,攻下了白马,王弥也率领三万大军和他汇合,一同进攻徐州,豫州,兖州!
而深谙兵法的张宾,在看到中原已经大乱的情况,再次仙人指路,挥鞭冀州了!
王浚没有想到自己管辖的南方领地突然遭到攻击,整个冀州南方,竟然有九万多人归附了石勒!
北方吃紧,至此,刘琨几乎失去了所有可以援助他的力量!
公元310年五到七月之间,幽,并,司,冀,秦,雍六州发生了持续了三个月的大蝗灾,草木,甚至连牛马等牲畜身上的毛都被吃掉了!
而刘琨所在的并州是蝗灾最严重的!
不过,紧接着发生了一件事,也让刘琨缓了一口气
公元310年七月十八日,一代枭雄,汉国君主刘渊去世了,太子刘和登上汉国皇帝位。
可惜,刘聪和刘曜这些手握着大军的王爷,在这个乱世之中怎么可能听命于一个毛孩子?!
互相残杀自然无法避免,在经过一阵惨烈的厮杀后,最终刘聪登上了汉国君主的宝座!而作为新一代匈奴汉国的君主,刘聪和刘渊一样,那个带给他无尽耻辱的西晋,依然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但是要想彻底没有后顾之忧就要先吞并并州,但并州太守刘琨就是一个怎么也啃不动的硬骨头,刘聪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石勒!
此时的石勒也正好在并州,汉国君主刘渊去世后,王族之间的争斗他并没有参与多少,但是他听从了张宾的建议,早早的就在刘聪还没有继位的时候,给与了大量的兵力援助,所以刘聪继位后,对石勒是感激的。
因此,刘聪想起了身在并州的石勒,他知道,石勒刚掠夺了冀州大量的人口与物资,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派石勒这支人马去对付刘琨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而收到汉国君主刘聪的诏令的石勒却变得愁眉不展起来了……
刘琨刘越石的大名,石勒是如雷贯耳了!
一旁的张宾(字孟孙)也看到了石勒的愁眉不展,眼珠一转,劝解道:“将军可是为攻打并州而苦恼?
“不错,如今的并州,正是蝗虫满地之时,现在去攻打的话,不仅毫无油水还会白白损耗来之不易的人马!”
“可是刘聪却只点名将军前去!“
“哼,这个卑鄙的小人,亏我资助了他那么多的兵员物资,他不仅不感谢,还让我去攻打这个不毛之地,实在是可恶,我知道,他就是恨我当初在洛阳边上的时候,先行离开了,实在是太可恶了!难道非要我死在那次偷袭上吗?!”
“将军不必动怒,刘聪如今不过是无兵可派才会想起将军的!”
“无兵?哈哈,开玩笑,他刘聪都已经是堂堂一个汉国的君主了,他会没兵?”
“他刚刚登基,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刘聪怎么敢再分兵去别处呢?”
“所以他就想起我这个恩人了?我绝对不会去的,他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吧,大不了,老子也反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去攻打并州的!”
张宾看着石勒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暗自好笑,自己的主公要是真的发起倔脾气来,还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宾走到了石勒的案几边,拿起了那份圣旨,仔细的默读了几次,突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石勒见张宾对着那张圣旨看了半天,心中已经有些疑惑,他试探着问道:“孟孙,可有妙计?!”
张宾见石勒发问,并不急着马上回答,而是轻笑了几声,慢慢说道:“某有一计,可以让主公来个金蝉脱壳!”
石勒听到这里顿时眼前一亮。
张宾看着石勒期待的眼睛,微笑道:“刘粲!”
“刘粲?!你说刘聪的儿子,河内王刘粲?!”
“不错,就是他,只要河内王刘粲愿意出头,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走了,说不定还可以做一个顺水人情……”。
“哦?!孟孙何出此言?!”
“主公,当今汉国的太子并不是这个河内王刘粲,而偏偏刘粲早已成年,自己的父亲刘聪也已经登基为帝,他作为长子却只封了一个河内王,眼看唾手可得的皇太子宝座却让先皇的遗脉,那个氐人单氏的儿子刘乂得到了,你说他能不气吗?能不恨吗?!”
“恨,当然恨,如果我是刘粲,我不仅恨,而且会恨的牙痒痒!”
“主公所言甚是!而且我们汉国有个规矩,就是无论你是什么出身,要想服众,就必须要有军功……”。
“对!孟孙你说的太对了!如果我能把夺取整个并州的任务让给刘粲的话……”
“主公差矣,不是让,而是被刘粲强抢去的……”
“哈哈哈哈,孟孙所言,真是令人茅塞顿开啊!”
三日后,平阳城内,河内王府
刘粲刚刚把石勒的使者赶走,而且绝对是轰走的!
等石勒的使者狼狈逃走后,刘粲笑的非常的得意,他赶紧派人去把自己的心腹靳准叫了过来。
靳准一到河内王府就被刘粲稀里哗啦的一大推兴奋话语给砸晕了,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刘粲到底为什么那么高兴!
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刘粲说什么从石勒手中抢过了一个军功,还要立即发兵攻打晋阳,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完全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粲兴奋的脖子都有点红了,他走到靳准身边,双手抓牢了靳准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快!替孤写一封奏折!”
靳准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发问道:“奏折?!”
“不错,本王要向圣上请命去攻打刘琨,收取并州,一扫我汉国一直以来的心病!”
靳准听到这里才算是搞明白了刘粲为什么那么兴奋了,感情是把皇帝委派给石勒的军令抢过来了啊!这是疯了吗?
靳准有些害怕地说道:“大王,这发兵攻打并州刘琨的事,可是皇上亲口向所有大臣下的诏令啊,怎么突然成了大王去攻打刘琨呢?!”
“哈哈哈,靳准,你是不知道啊,我不是主管各军军粮供给的吗?所以石勒算是懂事的,先过来给我送了礼物,好让我在行军时,给他的军粮可以多点,及时点!”
靳准听着刘粲的话,也觉得石勒挺会做人的,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所以先来给掌管各军军粮的河内王刘粲送些礼,这本来好好的事,怎么这刘粲就把人家石勒的军令给抢了呢?”
不过,靳准心里虽然这么想,话可是不敢说出来,既然刘粲抢都抢了,还能还回去吗?要是真的可以还回去?他刘粲还是刘粲吗?!”
搞明白这点的靳准,这才开始酝酿着怎么起草这封奏折了!
靳准一边写着一边偷偷的看着还在兴奋中的刘粲,心里暗自摇了摇头,这样藏不住心事,这样没有君臣节操的人,一定成不了大事……
同日夜晚,汉国君主刘粲收到了自己儿子刘粲上奏的奏折,这还没有看完,心中已经勃然大怒,他板着脸,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重臣,一挥手,就把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扔了出去!
刘聪从座位上站起身,破口大骂道:“竖子!竖子啊!简直就是混账!”
不过,刘聪虽然怒气冲天,眼睛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毕竟自己的儿子知道争军功了,这是好事啊!”
众臣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刘聪突然这般的勃然大怒,确实让众人有些惊吓,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就怕哪个不识趣的王爷又跳出来造反,要是真的那样,又不知道要牵连多少无辜的宗室和大臣了……
想到这里的众人,都屏住着呼吸,低下头,不敢看向刘聪……
刘聪看到众臣在自己发怒后,一个个低着头,畏首畏尾的样子,心里得意极了,他就是要这些人害怕他,只有害怕了,才会不起异心吧……
不过,有一个人却是毫无任何顾忌,根本不被刘聪的演技所动……
这个人正是刘渊的遗臣,御史大夫,陈元达!
刘聪看到这个人,一下子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毕竟已经很晚了,众人也要回去了,自己最近老是在夜晚召见他们,也是有点折腾,可是只有看见他们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干不了,自己才能安心,所以呢,只能让他们多辛苦一下了……
正当众人如释重负般的一一告退时,刘聪又开口道:“长宏,你留一下,我有事而后你商量!”
陈远达见刘聪叫住了自己,心中微微一动。
等到其他所有人都走后,刘聪的宫室里也只剩下了刘聪和陈远达二人!
陈元达不等刘聪问话,就主动开口道:“陛下可是有意让河内王前去攻打并州的刘琨了?”
刘聪听到陈元达的话,明显的一愣,自己还没有说出来,这个陈元达怎么已经知道了?
刘聪古怪的看着陈元达,他实在是厌烦死陈元达这个脾气了,可是没办法,偏偏是这个人,不仅先皇刘渊看重,整个匈奴汉国内,也是人人敬重!就连自己看到陈元达也是害怕三分的,因为小时候,陈元达教过自己学问,可以说是帝师!
刘聪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元达,开门见山的问道:“长宏,你是怎么知道士光那个小崽子想去攻打晋阳刘琨的?”
“陛下,河内王刘粲不仅是天潢贵胄,更是宅心仁厚,与那个所谓的太子刘乂比,所欠缺的不过就是一个军功,既然石勒主动相让,陛下何不成全河内王,也顺手给他石勒一个人情呢?”
“嗯?你是说这次的事,是石勒主动相让的吗?”
“不错,这并州刚刚蝗灾过去,可以说是不毛之地,石勒虽然从冀州搞来了不少好东西,可也把大部分献给了陛下作为军资,这个时候再让他去打并州,去啃镇守在晋阳的刘琨,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
刘聪听到陈元达的话,脸上不自觉得抽了一下,这陈元达也实在太直接了吧,自己的那点心思他算是全看出来了!
刘聪的老脸有点泛红,不过想要他自己承认自己有些不厚道,那是绝无可能的,所以刘聪尴尬的假装咳嗽了几声后,板起了脸,假意说道:“长宏啊,这先帝刚刚殡天不久,我们就急着出兵,是否不太好啊?!”
“自然是不好的,先皇殡天,新皇登基,一般来说怎么也要等个三年才能大兴兵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并州对于我们汉国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既然天降蝗灾,让刘琨如此困顿不堪,我看,我们也是可以好好帮他刘琨一把了,不要让他再那么辛苦了!”
刘聪见陈元达说的有趣,心里也是一阵的高兴,大笑道:“哈哈哈,长宏,那就让刘粲带兵三万前去攻打晋阳城吧!”
“是,臣这就去拟旨!”
同一时刻,并州,晋阳城,刘琨府上
刘琨不断的在议事厅内来回走动,眉头深锁,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好一会儿,令狐盛终于出现了!
刘琨看到期待已久的令狐盛终于回来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他赶紧把一路奔波的令狐盛迎到了座位上,亲自为他斟酒。
令狐盛确实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作为刘氏家族的心腹将领,刘琨已经是他侍奉的第三代家主了!
令狐盛急切地说道:“主公,拓跋猗卢已经答应我们出兵铁弗匈奴和白部鲜卑了!”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并州有救了,晋阳有救了!”
“可是……”。
“可是什么?!”刘琨急切的问道:“他们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了吗?令狐,你先喝口酒,歇息一下再说”
“谢主公关心,老臣无事,老臣这次出使拓跋鲜卑的确给主公带回来一个他们的条件!”
“什么条件?!”
“拓跋猗卢说,他想要把拓跋鲜卑的驻地迁到代郡的雁门关一带!”
“什么!整个径北之地?!他要把盛乐和代郡整个连接起来吗?好大的野心啊!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主公……我们可以选择吗?!”
听到令狐盛的话,刘琨怔住了,是啊,他有选择的余地吗?他有拒绝的能力吗?!即使他不同意,这统合了整个拓跋三部的一代雄主,拓跋猗卢就不会自取吗?!
令狐盛看着刘琨那张苍白的面孔,也是一阵的唉声叹气!
令狐盛劝慰道:“主公,我们南有匈奴汉国虎视眈眈,北有铁弗匈奴和白部鲜卑在不断攻击我们,就连冀州刺史王浚那个混蛋也在觊觎我们并州,大公子刘舆也已经身死,洛阳与我们的联系已经断绝,王弥也已经封锁了我们退向兖州和豫州的道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无路可走了啊!主公!”
“哈哈哈哈,令狐,我算什么中山靖王之后啊,即使是卖草席的刘备也没遇到过我这样的屈辱吧?!哈哈哈,竟然要我割地!我做不到啊!令狐!”
“主公,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怎么忍?怎么退?我已经无路可走,无路可退了!”
“主公,暂时的忍耐只是为了更好的时机啊,虽然现在看上去,我们被拓跋猗卢狠狠敲了一把,可是他们也要为我们付出大量的战力啊!”
“令狐,你说的我都清楚,正是因为有这个打算,我才让你不辞辛劳的前往盛乐和拓跋猗卢谈判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拓跋猗卢好大的野心啊!”
“主公,事已至此,当断则断,如果他们因为得不到他们所求的,随时有可能会和铁弗匈奴,白部鲜卑一样归顺匈奴汉国,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想用很小的代价换回胜利的希望,都是不可能的了……”
“呵呵,刘舆活着的时候劝过我,千万不要学王浚跟那些鲜卑人做交易,所谓与虎谋皮的教训,我今天算是品尝到了!”
“主公,大公子要是现在还活着,也会同意主公今天的决定的!请主公早下决断!”
刘琨抬起了头,双目已经变得通红通红,他望着屋顶,大叫道:“来人啊,取笔墨纸砚来!我要给朝廷写推荐书,推荐拓跋猗卢为代公!”
公元310年八月初一,汉国河内王刘粲带领着大军从平阳,浩浩荡荡的杀向了晋阳。
而此时此刻的刘琨正和拓跋猗卢一起和铁弗匈奴的刘虎,还有白部鲜卑激烈的厮杀着!
这次拓跋猗卢从盛乐足足带来了二万铁骑,而且各个都是骑射的好手!
铁弗匈奴和白部鲜卑虽然也十分强悍,可是遇上拓跋铁骑还是不堪一击,好不容易形成的阵型,三两下就被拓跋猗卢的大军撕裂开来,战况,几乎是一边倒的!
可是,越是深入腹地,就越是找不到刘虎的大本营,这让拓跋猗卢和刘琨都变得有些急躁了,毕竟他们已经收到了汉国那边的消息,河内王刘粲已经带兵前来攻打晋阳了!
拓跋猗卢自己就是游牧部族,他很清楚要彻底消灭这样的游牧部落是相当困难的,因为居无定所,所以刘虎的大帐在哪里,大本营就在那里,必须要先找到刘虎的主力才能一举消灭对方,否则自己这次出兵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要寻找到刘虎的主力,还需要一定的时日,虽然拓跋猗卢已经派人把雄鹰放上了天空,但这也是需要许多时间的!
拓跋猗卢看出了刘琨的焦虑,所以安慰道:“刘兄弟,铁弗的刘虎是你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既然你做到了你承诺,我也一定会做到我的承诺,帮你消灭这些铁弗和白部鲜卑,我建议你先回晋阳,等我消灭了这些铁弗匈奴和白部鲜卑后,我就来帮你驱逐那些攻打晋阳的匈奴人!你看如何?!”
刘琨确实像拓跋猗卢说的那样,心思已经不在这些铁弗匈奴和白部鲜卑身上了,晋阳才是自己的老巢,要是晋阳一失,那么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刘琨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看向拓跋猗卢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感激!
刘琨在马上抱拳道:“拓跋兄,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一定会守住晋阳,等待你的援兵!“
“好!你也等着我的好消息,我一定帮你彻底消灭这些该死的铁弗匈奴和白部鲜卑!“
“好!我们晋阳见!“
“好!晋阳见!”
晋阳之战之四:无所不用其极
公元310年八月十日
晋阳城已经被刘粲的大军围的水泄不通了,而晋阳城内因为前三个月的蝗宰,早已经是十户九空了,现在又被匈奴大军团团围困,怎的是雪上加霜啊……
不过即使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百姓们仍旧支持着刘琨,因为他即使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仍旧在坚持抵抗,而且没有一丝要抛下城池弃百姓于不顾的作为,百姓们都相信他,主动情愿参加了守卫,只可惜这样的支援,显得有些杯水车薪,因为相对于他们来说,匈奴人实在太强大了……
而原本镇守晋阳城的守军们也因为三个月的蝗灾,也是一个个面黄肌瘦,他们站在风中,像是随时就会被风吹走一般,可是即使是这样,这些守军们也没有一丝动摇,他们手握着长枪,目视着那些敢于来犯的匈奴人,一次又一次的守住了城墙,让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就是这样一些普通的老百姓,普通的战士,已经整整坚守了晋阳城七天七夜了!
这七日,这些百姓和守军们没有一个下过城楼,唯一下到城下的,基本都是被敌人杀死后才掉下城墙的!
城外的刘粲骑在马上,脸色显得很吓人,他实在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晋阳城,竟然如此难打,那些在城墙上的守军,明明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不想只要自己的人马一上去,就会遇到疯狂的反击!
刘粲这次带出来的本部人马,死伤惨重!
刘粲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传令官,下令道:“让那些氐人和羯人给我上!”
“是!”
刘粲看着那些原本属于太子刘乂的氐人,心里就是一阵的腻味,自己的父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把这些怎么使唤都不舒服的氐人交给自己,还有这些石勒送来的羯人和杂胡,都是一些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今天!正好用他们来做消耗品!
刘粲当然知道自己的父皇刘聪把这些氐人交给自己的目的,刘聪希望刘粲能得到这些氐人的拥护,毕竟在单于台制度下,这些氐人的势力可是真的不小!不过,他刘粲根本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他是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屠各匈奴人才是最高贵的,其他的各族各部只要看到他们屠各匈奴的王旗,就会应声而降,根本不用去考虑那些太复杂的事情!
而且在刘粲看来,但凡不是屠各各部的人,都不算是自己的人,也绝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心腹人马,这些异族都是可以随时牺牲掉的,所以这次出来,他就是抱着把这些人作为消耗品来消耗的!
刘粲想到这里,得意的大笑了起来,他在心里大声叫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哈哈哈哈!喽喽们!就用你们的死来表达对我的忠诚吧!”
战斗就是这样残酷的进行着,人命就像是最低贱的东西一样,分分秒秒都在消失……
又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匈奴大军终于暂时退了下去,双方伤亡的程度几乎不相上下,断手断脚的更是数不胜数!
刘粲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他大声咒骂着这些主要以氐人为主的攻城部队,骂他们没用,无能!
可是偏偏有一个氐人将领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他站出来,对着刘粲大声说道:“大王,哪有这样攻城的?这完全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战法!要是这样打仗,这样去攻城,多少人都不够你用的!”
刘粲实在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忤逆自己,这多日来攻不下晋阳的憋屈和怒火,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
刘粲对着这个氐人将领大骂道:“混账,你是哪个部落的?竟然敢顶撞本王?你和你的部族都不想活了吗?!”
“末将姓单,名田,如果大王觉得末将顶撞了大王,大王可以现在就杀死末将,末将毫无怨言,但是大王!这仗真的不能再这么打了啊!”
“哈哈哈哈,本王行事还用你教吗?!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混账拖出去砍了!把他的首级给挂在大帐外面以儆效尤!再有如此人者,杀无赦!”
不一会儿功夫,这个叫单田的氐人将领就被杀死了,头颅也被高高挂在了刘粲大军的营地内,用以震慑那些不服从命令的人!
可是,刘粲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的这个极端举动,埋下了之后的祸患!
刘粲在杀了那个单田后,内心仍旧是气愤难平,可是偏偏还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对付这座晋阳城?
刘粲有点后悔,他应该把靳准带出来的,那小子鬼点子多,一定有许多办法可以对付这座晋阳城的,可惜啊可惜啊,现在就算快马加鞭把他调过来也来不及了,因为刘粲的心里,直到现在也是希望可以尽快速战速决的!现在被拖了那么久,实在是有些心烦意乱了!
倒也巧,刘粲的另一位宠臣王平刚押送了一批粮食到了刘粲军中,刚跟军粮管清点完数目,王平就急忙赶去跟自己的小王爷邀功去了。
此时,刘粲正坐在自己的帐篷里苦思冥想着明日要如何对付这个晋阳城,想的头都痛了也没有一个好办法,正在刘粲觉得一筹莫展的时候,帐外的亲兵禀告道:“大王,王平大人前来参见大王!”
刘粲一听是王平到了,立即喜笑颜开起来了,这个王平也是个妙人,自己出兵的时候害怕行军太过劳苦,就想了个办法让王平做了督粮官,帮自己押送粮草,其实也就是让王平在军中混个军功,现在自己正好因为苦思不得良策,心情有些不好,这个王平倒来的及时,正好可以让他给自己出点主意,找点乐子,说不定这心情一好,就能想出一些极妙的点子呢?!
刘粲想到这里,对着帐外说道:“快!让他滚进来!”
王平一听刘粲让他滚进去,立即不顾廉耻的,往地上一滚,就这么咕噜噜的滚进了刘粲的中军大帐!
刘粲看到王平这个样子,顿时笑的前仰后抑,早前的那些郁闷也已经一扫而空了!
王平见刘粲见到自己这样的出场十分的高兴,就又凑趣的在地上滚了几下!动作还非常的潇洒!
刘粲实在是好久没笑的那么开心了,眼泪水都要笑出来了,他挥了挥手,笑骂道:“你这个该死的狗腿子,起来起来,快快起来,孤王正好有要事要问你!”
王平见刘粲有正事要问自己,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顺手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试探着问道:“大王可是为如何拿下晋阳城而烦恼?!”
“不错,晋阳城的城墙真是又高又厚,没想到这个刘琨还真的是一个人才,当初他才来并州的时候,这里也是荒无人烟啊,没想到才多少年,就把这晋阳城修得如此坚固!哎,真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大王何不挖掘地道?!”
“用氐人惯用的办法?!不,如果要用他们的战术,怎么显示出我的与众不同呢?即使打胜了,平阳城里的那帮老家伙也会对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我可不想被人说我拿下晋阳城是因为氐人的帮助!”
“大王,这如何是氐人的办法!?从古至今都是这么用的啊!”
“哼,就是因为从古至今都有人用过,孤王就偏偏不想用,而且挖掘地道耗费时日太多,父皇登基不久,我要是在这边耽误太久的话,平阳就会空虚,与我汉国将会十分的不利,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这个挖地道的事,就无需再说了!”
“是是是,那不如用投石?”
“哎,别提这个投石了,我这次出来的急,没有带什么投石车,而且这刘琨也实在过于狡猾,竟然早我一步把周围的几处大林都放了大火,这晋阳城周围是根本无法取材了,再往远处去取材,我担心反而中了刘琨的计策!”
“啊!刘琨竟然如此恶毒?!”
“哼,何止恶毒,他竟然还把粪液烧的滚烂,往我爬上墙的士卒身上浇,这东西实在是又恶心又可怕,烧烂的皮肤即使包扎好,也无法愈合,实在是太恶毒了!”
听到这些,王平也有些哑然无语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刘琨竟然能使出这样恶毒的手段,看起来,自己从古书上看到的那些个战列是用不上了,哎,可惜啊,自己当初怎么不多看几本呢?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不过,没等王平感叹多久,军营外又传来了一阵哭天喊地之声!
原来是一些并州的流民误闯到了战区,被刘粲派出去巡逻的人马抓了回来,这会子正在哭天喊地呢!
刘粲听到这些声音就有些恶心和烦躁,正想发令让人去把这些该死的流民统统杀掉的时候,王平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妙的主意!
王平眼睛转了又转,心也有点虚,可是,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么一个妙计,要是不告诉刘粲的话,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刘粲注意到王平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耐烦的问道:“快说,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王平听到刘粲发问,竟然显得有些犹豫,并没有像平时那样马上献计……
刘粲本来就在心烦,又见到这个王平竟然在自己质问后还不马上回答,火气一下子就大了上来,怒吼道:“有屁快放!”
王平看到刘粲已经发怒,心中那一丝的不忍也被吓掉了,他赶快说道:“大王要想别出心裁的拿下晋阳城,微臣倒有一计,只不过,太过阴损!”
“太过阴损?哈哈哈,是什么主意?孤王就喜欢阴损的东西,你尽管说出来,孤王赦你无罪!”
“大王,此计一出,我们或许可以不损一兵一将!”
刘粲听到这里,兴趣变得更加的浓厚了,他急问道:“是何妙计?!快说,快快说与孤王!”
“大王,此地流民甚多,我们可以把他们……”。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你是说把流民都抓起来?!抓他们有什么意思?”
“让他们去攻城!”
“啊?!哈哈哈!有点意思,有点意思,王平啊王平,你还真是一个鬼才啊!”
“大王谬赞了,王平哪里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是凑巧把大王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错,你说的对,孤王也是这么想的,不错,我只要把这附近的流民都抓起来,让他们去攻城,不仅可以减少我军人马的损耗,还可以沉重打击晋阳城的军心民心,哈哈哈哈,果然是兵不厌诈啊!”
王平见刘粲如此高兴,就又机灵的说道:“大王,这就是孙子兵法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啊!要是平阳城里那帮老家伙知道了大王首次出兵就能有如此这般的手段,一定会对您刮目相看,哦,不不不,是俯首称臣!”
这一刻,刘粲笑的非常高兴,而且非常非常的放肆,整个军帐内都是刘粲的大笑声!
第二日,匈奴兵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天一大亮就会立即围上来攻打晋阳城,这让这几日来一直疲惫不堪的晋阳守军,得到了一定的休息时间,但是这样反常的举动,也让刘琨等人更加紧张起来了。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匈奴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而更让刘琨等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一连两天,匈奴人不仅没有前来攻城,反而还往后退了一定的距离,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攻城的迹象!
就这样,第二天的晚上也没有任何的进攻,刘琨的心却越来越沉重了!
翌日的早上,匈奴军营的号角吹响了,整个晋阳城的百姓和守军都听到了,他们知道,这是匈奴人又要开始进攻了,所有的人都再次各就各位准备跟这些该死的匈奴人进行殊死的抵抗和迎击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景象,却让所有的人沉默了!
城外远处冒出了大量的沙尘,直到离得近了一些,所有的人才发现那是被一队队匈奴兵裹挟的流民,全是一些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少,还有不少是被抱在怀里的婴儿!
匈奴骑兵拿着鞭子,凶残的挥向手无寸铁的流民,把这些可怜的人不断赶向晋阳城。
城头上的军士和民兵的心都纠的紧紧的,尤其是当这些流民看到城池的时候,不再需要匈奴的驱赶,就一窝蜂的全部冲向了城门,并且在没人为他们打开城门的情况,开始主动冲击城门!
他们没办法啊,要活命啊,这哭天喊地的声音,夹杂着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婴儿还是小孩的惨叫声,还有女人们绝望的尖叫声……
他们身后的匈奴兵只要看到有人退出来,就会上前一刀把他砍死,然后继续驱赶其他的流民前去冲击城门!
此时此刻,对于这些流民来说,生路在哪里?只有这晋阳城了,但是一旦打开门,随之而来的还会有匈奴的大军,确实狠毒,而且无比的阴毒……
刘琨的脸色也越来越铁青,他看着这些流民,心里也在滴血,但是他现在如果开城放这些流民进城的话,后果也实在是不堪设想的!
刘琨的理智告诉他,他现在绝对不可以感情用事,他现在做的决定会影响到整个晋阳城百姓和所有士兵的生命,但是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又该怎么办呢?
城下,那些顶住城门的士兵有些已经开始躁动起来,因为任谁面对这样的情景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传我将领,有谁敢擅离职守,打开城门放流民进来的,立即就地正法!”,刘琨的脸有些扭曲,下达这样的命令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决心呢?!
传令官已经赶到了城门口,他和他身边的一起前来执法的士兵,一个个都拔出了冰冷的利刃,而这些冰冷利刃上的寒光,顿时让那些已经生出同情心的人退缩了……
刘琨站在城墙上,看着依旧在不断冲击城墙的流民百姓们,刘琨的心在不断的滴血……
突然,刘琨振臂大叫道:“城下的人都听好了,把你们的孩子都留下,我们会替你们把他们养大,会告诉他们,你们是因何而死的!现在!成年人全部转身,你们看到后面的匈奴兵没有,拖住他们,给我们开城接收你们孩子的时间,如果我看到有一个大人想要冲击城门,那么我们将不再接收任何一个孩子……!”
刘琨的话冰冷而没有感情,但的确起到了作用。
流民们听到了城头上军士们不断复述的命令,绝望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希望,父母们在和孩子们依依惜别,所有的成年人,不管是否是有孩子的人,全部转身,手无寸铁的他们看着那些耀武扬威的匈奴骑兵,却再也没有了恐惧……
匈奴人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自家小王爷的这个妙计一说出来,就被大家所折服,一心想等着城门一开好大肆进去烧杀抢掠一番,现在看到这些流民奋不顾死的疯狂样子,反而弄得自己的阵脚有些凌乱了。
远处的刘粲也正注视着战场,他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对他来说,战争本来就是要死人的,到了战场上,任何可以利用的,包括人的心理,只要能打胜,无所谓死多少人,也无所谓这些人会怎么去死……
这大概就是人间地狱吧,一方面是为了孩子在尽量争取孩子们进城时间的可怜流民,一方面是在享受杀戮快感的匈奴大军,这就是当时西晋末年,胡人入侵中原时的真实写照之一!
战争还在继续,杀戮也没有停止,匈奴人依旧在不断的从各处拉来流民百姓,但是人群中已经看不到孩子的身影了……
刘粲的目的很明显,他就是要让晋阳的守军和百姓彻底的崩溃,他要他们亲手用他们用来保卫家园的武器,无情的杀死这些无辜的流民,而每当刘粲看到晋阳城的守军在痛苦中射杀每一个流民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刘粲都会笑的无比开心!
刘粲的目的达到了,整个晋阳城都变得沉寂起来,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绝望,而那些还在不断射杀流民的守军,他们的良心也已经变得麻木起来,直到他们的手上再也没有了可以杀人的箭矢了……
作者:历史学家沈新峰
笔名:骑卷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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