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天灵盖传来的剧痛，夜凌的身子巨震，已经不再血红的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是解脱，似是痛苦，又似是带着一抹留恋，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她。

当鲜红的血从他的天灵盖上流出来，顺着他那完美俊逸的脸庞流下来，一点一点地滴在萧遥的脸上时，他终于软软地趴伏在了萧遥的身上，至死，他仍然呼喊着她的名字，“遥儿……你是…我的遥儿……”

他，终于合上了那双曾经明亮如星辰的双眸！

萧遥的泪，混合著他仍在不停流下的鲜血，无声地、一滴一滴地顺着她的脖子，再流到了床上。

而血与泪形成的那个圈圈，正在慢慢地、慢慢地扩大。

她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脑子里只是在那里想着，她报仇了！她终于杀了夜凌！她终于为爹娘报了大仇！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没有解脱？没有轻松？为什么她的心，会痛得如此厉害？痛得她似乎连指尖都不能动了，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得冰凉了！

现在，没有人能禁锢住她了！她是不是该走了？

她该去哪里？

她的身子已经脏了，她已经没有脸面再见冥夜了，那她该去哪里？何处，才是她的归宿？

卷三 风云起 第90章 冥夜的痴情

二年后。

雪月国的雪山之颠，依然是白雪皑皑，依然被一大片的雾气笼罩，依然看不见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