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的目光落处,突然看见一个刻着八卦的圆形玉佩露了出来。玉佩呈淡青色,在这阴暗的床角,看得见表层似有一层淡淡地莹光在流动,她的两眼一亮,恐怕这个玉佩不是凡物。
她连忙伸手把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突然感觉一股凉凉地气体从玉佩上面传了出来,让她感觉通体生凉,连中毒后郁积在她胸口的闷气,竟然一下子消散了好多,让她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这一下,她更是明白,这个玉佩绝对是个好东西!
她的眼珠一转,突然狡黠地笑了笑,既然他取了她的处子身,那她也取他一样东西好了,这样虽说不上公平,但至少她的心理会平衡些!而且,说不定他会藉此理由找到她家去呢!到时,她不就可以让爹娘为她作主了?想起这个,她的脸上就泛起了一丝红晕。
她又上下打量着他,他长相俊美,且气势不凡,他穿的衣服竟然是[云锦]!这下她敢肯定,他绝非一个普通人!
萧遥的秀眉轻蹙起来,娘告诉过她,普通人是绝对穿不起这种用[云锦]织制成的服饰。[云锦]是整个东亚大陆最最顶级的丝绸制造商制造的,一般只制贡品,普通人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
所以,[云锦]织成的衣衫,谁能穿在身上,那都是一种骄傲。
[云锦],它代表的是一种身份和地位!
他到底是谁?如果他的身份尊贵,身边又怎么会没有一个下人跟随呢?难道他也是跟她一样,是偷溜出来的?
萧遥一双乌黑的眸子骨碌碌地转着,可她怎么想也想不通,俏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眼珠轻转之下,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好作罢了。
想起自己已经消失了一个晚上,娘不知该急成什么样了,呆会该怎么跟娘解释,自已会失踪了一晚上呢?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直接将那个玉佩取下,揣在自己的怀里,回身又恨恨地轻捏了一下美男的鼻子,翘起鼻子冷哼一声,“这回便宜你了!下回,我再找你好好算帐!”
说完,她便起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也顾不上身子的酸痛和不适,赶紧从客栈的后门偷偷地往家里走去。
门一关上,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目在瞬间扬开,散发出渗人的点点寒星
街上,已经有陆陆续续的人开始起早干活,萧遥一路小跑着回到家门口,气已喘得不行,难得的是,这一次她竟然没有眩晕的感觉。
她走近门前,侧着头听了听屋内的声响,咦!屋内竟然静悄悄地,门也开了一条缝,难道是娘亲出去了?她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欣喜,真是天赐良机,她正好趁此机会潜进屋去。
萧遥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进门却被眼前的惨景给吓得惊呆在了原地,久久动弹不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子的?爹怎么会……?是谁干的?她的眼睛因为恐惧而睁得大大的,她想尖叫,她想大喊,却发现怎么也喊不出来。
下一刻,她的魂才回来,身子直接扑向那具浑身是血倒在台阶前的男尸上,抱着他的身子,大声痛苦地尖叫着,“爹……爹……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女儿……你快醒醒……爹……爹……”
看到爹久喊不醒,她的心既惊且恐,颤抖着伸出手,放在她爹的鼻子前探了探,她的声音哽住了,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好半晌才发出声音,“爹,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都没有看见女儿,你怎么就舍得走呢?”
她的爹爹死不瞑目呀!看着爹爹那双圆睁着的大眼,是那么的不甘心!那么的不想离开!是谁?是谁要这么残忍地杀死爹爹的?看着爹身上插着的飞刀,爹的脸色早已发黑,这把飞刀上有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下手的人就是那个给她和娘亲下毒的人吗?
娘亲?一想娘亲,她的心都抖了起来,连忙放下爹,脚步踉跄地跑进厅内,没有!!!
“娘……娘……你在哪?你快出来!娘……我回来了……娘……”
她的喊声在一进入内室时,顿时停住了,那双明眸瞬间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下的娘亲和小梅,不!不可能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拚命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不!!!不!!!这不是真的!这是我的幻觉!是我的幻觉……”
她使命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可是,怎么揉,这景像就是不变!
终于,她发出一声尖锐地、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娘……”
这声凄厉无比的呐喊声,响彻了原本安静的顺昌街,也惊扰了已经起身忙碌的左邻右舍。
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了喉咙一甜,一口黑血喷洒而出,如黑色的雨,漫天飞洒在房间的四周,腥臭味,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