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里却是一反平日的肃静。大红灯笼犹如长龙从街角延伸到乌衣巷正中央的国相府。红极艳透的绢帛也是应着灯笼,从国相府一路铺到街角处。夹道的珊瑚石足有一人多高,单是一株便是价值连城,现在却像寻常盆栽似的被沿街摆放。不够雅致却是彰显着极度的奢靡浮华。
凰后着了一色的绛红儒裙披袍,上绣百花怒放,却不争凰后一缕光辉。梳了三鬟望仙髻又添金凤步摇,金光熠熠华丽异常,柔美之中却不失阳刚之气,最衬凰后华贵。额间一点桃红花佃使得凰后雪肌更显娇嫩。
座上的即墨无双淡淡地看着庭下的她,眼里甚至没有一丝惊艳一丝波澜。他用再平常不过口气道:“准凰后省亲,并赐墨玉如意一对。”虽是珍宝,却还入不了眼!
凰后也不上心,拜谢令旨后便退了出去。
今夜,既是开端,而结局,亦不会遥远。东方皇宫只需一后母仪天下,而花自弃,撑不起这世间最华丽的容装!
乌衣巷口人声渐渐鼎沸,脱去朝服,大员尽是好友,见了要好的投机的便停步攀谈,身后小厮也是机灵,就将手里的礼品送到国相府的管事处登记。
一个身着藏青深衣的大臣在人群里尤是显眼般,所有的人都争相上前热络,这人正是莲妃的父亲,按民间的说法,他也算得是无双王的老丈人。
一阵锣鼓锵锵,院里伶人也咿咿呀呀地开唱了,一巷的歌舞生平,一巷的盛世太平。
李渊成走进主屋,随手一关门,喧哗的丝竹之音顿消。
这一室的沉静与屋外的淫靡竟是全然两个世界。
“爹,姐姐的轿子已经出宫了!”
李国相低头用茶盏盖儿细细拨开茶叶:“知道了!你先出去招呼客人吧!”
李渊成却不走:“爹,你得替姐姐做主,即墨无双居然”
“住口,皇上名讳岂是你可直呼的!”李国相沉声喝止了李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