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琛也有些尴尬,平日里他的警戒心极高,一里以内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而今日心里有情,一心只牵挂着倾歌,而乐仙的武功又极高,来的也无声无息,是以他没有发现,此时被乐仙这般一揶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却又知道乐仙说的极有道理。
乐仙一见两人的模样,他的心里倒有些想笑,他的眉毛扬了扬,也站在那里不说话。轻风吹动他的衣裾,让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片温情。有些记忆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还记得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也曾过有类似的温柔,当年那个他爱入骨髓的女子也曾和倾歌今日一般。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了,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原以为他这一生便会永远活在孤单之中,原以为他那颗已如死灰一般的心再不会为其它的事情担忧。可是在这个世上终是有他割舍不下的东西,当年她死的时候,他也恨不得随她一起去死。
可是她却告诉他,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好好的把他们的女儿养大,让他们的女儿不被任何人欺负。并且告诉他,如果他不等女儿长大就来陪她的话,她会恨他生生世世,就算是在阴间遇到了,她也不会理他。
也是在她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也没少让他费心,他虽然是她的生父,而她却并不知道实情,整日里叫他师父。他听到她这般叫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却莫名的觉得烦,想将她丢下不管,却又终是不忍心。而他与沐天行之间的恩怨也已经积聚了很多少,两人间谁也制横不了谁。
而他的女儿一天天长大,和她长的也越来越像,每次见到他的女儿时,仿佛觉得又再见到了她一般。于是整天想见她却又怕见到她,于是便天天跟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她。
他上次去见诸葛琛时,考验了诸葛琛好几次,每次诸葛琛都能顺利的通过考验,那些结果告诉他他的女儿找了一个极爱她的人。或许他也该放心了!看到两人此刻这般相拥在一起,他的心里却又升起了点点嫉妒。
只是嫉妒过后,却又是浓浓的开心,必竟他的女儿也知道了谁才是她的生父,纵然两人都没有将那层关系揭的很开,他却知道两人都心知肚明。
三人都不说话,破庙里的气氛便显得有些怪异,倾歌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诸葛琛,却见他也在看她。她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责怪,诸葛琛回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她的心里不禁想笑,诸葛琛平日里狂妄至极,对谁都不假辞色,更是不给任何面子,而此时却一言不发,和他以往的作风不太相符。陡然间她便明白了,他只怕早已猜到了她和乐仙之间的关系,所以便对乐仙也生出了一分敬重。
倾歌眨了眨眼道:“师父,再次见到你真好!更没有想到,你这次为了救我,居然吹动了《扰心曲》。”
“你不用拍马屁。”乐仙冷冷的道:“你现在心里只怕还在恼我打断了你们的好事,你心里想诸葛琛比想你师父要多的多。”
倾歌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她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和乐仙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而诸葛琛却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如果不是乐仙这一次出手救倾歌,他此时只怕是已经翻脸了。
乐仙见她不语,又轻哼一声道:“怎么呢?被我说中心事,不说话呢?
倾歌的眸光微微一敛道:“是的。”
乐仙却笑了起来道:“死丫头,有了相公就不要师父了,改天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你!”责备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温暖之情。
他一笑,原本还有些尴尬的气氛便消散的干干净净,诸葛琛的心里也升起了一抹暖意,短短几句话,他已看出这一对师徒的感情其实极好,这般凶巴巴的样子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乐仙从怀里掏出一片瓶子递给倾歌道:“这是寒毒的解药,虽然你现在身上的寒气已经褪的差不多了,可是如果不将根拔除,恐会再次漫延。这一次一定要将寒毒连根拔起,你以后的日子便能和他永远相守在一起了。”
倾歌愣了一下道:“师父,你说我身上的寒毒已经褪的差不多,可是我并没有喝其它的药……”
“笨蛋!”乐仙骂道:“你平时聪明的紧,可是在这件事情却笨的难以想像,你自己难道没有发现你们圆房之后你的寒气就褪了极多吗?这中间的道理你难道还想不明白?”
倾歌被乐仙骂的有些云里雾里,在二十一世纪看电视和小说的时候,有过阴阳调合互衬治病之事,可是总觉得那件事情显得太过诡异,她并不相信,可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