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你这个秘密的确是让人有些吃惊。”倾歌淡淡的道:“只是我却觉得漏洞百出,他既然要下毒害我,为何现在要千方百计的救我?”
“他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七姑娘淡淡的道:“而这一切却是事实,你不是一直觉得你的寒毒发作起来太过霸道却又只有他一个人能解,对不对?”
倾歌的眼里有了一丝迷离,七姑娘嘴角含笑看着她道:“你如果想知道所有的答案,大可以去问他。不过你在问他的时候,千万别告诉他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否则你明天想救诸葛琛只怕是救不了。”
七姑娘说罢,看了一旁满脸苍白的倾歌一眼,一个纵身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易子龙的声音道:“倾歌,睡了吗?”
“我已经睡了,你有事吗?”倾歌淡淡道,她的心里已经一片烦乱,若是在昨天,易子龙站在窗外,她一定会让他进来,只是七姑娘对她说的那些话却搅乱了她的心湖,不管七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没事,只是见你房间的灯亮着,以为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来问问你,你既然已经睡下,我便不进来了。好好休息!”易子龙说罢便回了房。
倾歌听得旁边的开门关门之声,只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始思索七姑娘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如果一切真的如七姑娘所言,那么易子龙的心思也太可怕了些,下毒害了她,却又要假装仁义的来救他,这种行径比起诸葛琛来还要可恶几分。
只是易子龙这样做,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倾歌百思不得其解,传言三年前的她性情怪异,并没有什么过人之材,她一直对真正的沐倾歌的死因有些怀疑,花影只说她是溺水了,真的是溺水吗?她也问过她身上的寒毒从何而来,花影却说不出所以然来。难道她身上的毒真的是易子龙所下?难道真正的沐倾歌是因为身中寒毒而亡?
倾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繁乱,所有的事情一时也理不出头绪来。
只是片刻后她又淡淡一笑,她实在是些恶劣,七姑娘一说她就信了,她还是以前那个冷静而又聪慧的沐倾歌吗?
倾歌摇了摇头,单凭七姑娘的几句话,她就生出了这么多的疑云,看来在她的潜意识里纵然觉得易子龙很好,却还是心中早生嫌隙。
而她今晚本应在首辅家里住的,可是却被易子龙拦了下来,他担心田若雪会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去首辅家里住。这样一个处处关心她安危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毒手。再说了,如果他真的对她下毒,又何必这么麻烦的费心救她?
这般一想,她的心也便宽了。只是一想起这桩婚事背后的重重阴谋,她的心又沉了下去。既然她早就决定不嫁给易子龙,那么所有的问题也便不再是问题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喜娘在外道:“恭喜太子妃,请移驾!”
倾歌轻声一哼,喜娘的所谓移驾便是让她起床,她在屋子里懒懒的道:“我知道了,你们进来吧!”
紧接着是冗长的装扮和繁杂的礼俗,倾歌任由那些喜娘们摆弄,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一番装扮后喜娘由衷的赞道:“你真美!”
美吗?倾歌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透过不太清晰的铜镜,她看到的是一张涂满了脂粉的脸,或许是脂粉涂的太厚了,以至于那张脸看起来有些有些肿和丰满。她身材偏瘦,脸也比较小,这般一折腾,镜中的容颜便显得不再像她自己了。
她的眸子里染上了层层嘲弄,淡淡的道:“太子殿下呢?”
喜娘微笑道:“太子殿下方才也在问太子妃,你们的感情好的实在是让人羡慕。只是这只是暂时的小别而已,待拜完堂行过礼之后你们便一直相守在一起了!”
倾歌的眼里有了一丝迷茫,想守在一起?她曾经是想过和一个男子相守在一起,只是那个让她相守的人却将她独自抛下。她虽然嫁给了诸葛琛,也曾穿上过这样的喜服和喜袍,只是两人却从未行个礼。
其实两人相处的那些时间,他是有机会逼她和他行礼成亲的,可是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情。这个念头一冒进脑海,她的身体微微一怔,却又似陡然明白了什么,原本一片清亮的眸子里有了层水气。
她低低的自言自语道:“你真傻!”那个看起来霸道无情,将一切都掌握在算计之中的诸葛琛原来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恶,在他的心里,原本对她一直存在着尊重。否则依他的手段,要想得到他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