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只当没看到他眼里的恼怒,将手中的擦脚毛巾也挂在那里,暗影的眉头微微皱起,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也消失在那扇窗前。
倾歌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现在只盼着田暖风回来的时候能看到那块毛巾。田暖风跟在她的身边已久,在魏国时曾共度数次危难,两人的默契十足。更曾有过约定,一旦有危险便会用各类标志做为示警,而所谓的各类标志却是五花八门,凭的全靠两人的默契来识别。
太阳开始西斜,明月自东边缓缓升起。
诸葛琰走进诸葛琛的书房,皱着眉头道:“皇兄,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再则你也知道的,我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婚娶。”
“你是嫌捷公主姿色平平还是嫌她的身份配不上你?”诸葛琛一边批阅公文一边道。
“都不是。”诸葛琰咬着牙道:“众所周知,捷公主是三国里出了名的美女,只是她的性情却不是我所喜欢的那一种,更兼你也知道我和清音两情相悦,若是让她知道我做出这种事情,只怕以后都不会再理我。”
诸葛琛淡淡一笑道:“你和清音的事情我当然知道,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只是你也早就知道,就算你们两情相悦,她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王府里的一个婢女罢了。正妃之位依她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的,你将捷公主娶了之后,再将她立为侧妃,便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但是……”诸葛琰满眼的无奈。
诸葛琛轻叹一口气道:“你我都是皇子,早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有很多时候会逼不得已。当家国大事和儿女私情放在一起的时候,我相信你做做出正确的选择。再则你从未和捷公主相处过,又怎知她就一定不适合你?
“她不是沐倾歌,我也不是皇兄。”诸葛琰咬着牙道:“再则皇兄设下圈套欲借易子龙之手除去沐桓,你就不怕沐倾歌知道之后,恨你入骨?”
“她早已恨我入骨,再加上这一次也不算多。”诸葛琛的眼里有了一片幽暗,话里透着丝线苦涩道:“更何况我今日所做之事,她早已猜到。她想恨我就恨我吧,反正我是要彻底断了她和魏国的关系,从今往后,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王妃,而不是魏国的公主。”
诸葛琰的眼睛里有了一抹难以置信的道:“皇兄,你居然……”
“这件事情一箭三雕,又有何不可?”诸葛琛满脸淡漠的道:“既断了她的念想,也彻底恶化了魏吴之间的关系,如果运气好的话,便可以成就我一统天下的目的。对你而言,或许还能寻到一个情同意合的如花美眷,你好像根本不用拒绝。”
诸葛琰长叹一口气道:“皇兄你的脾气还是如此,只是你有想有想过她的感受?”
诸葛琛的眼里有了一丝怒气道:“她做事从不想我的感受,我又何需替她着想?”
“罢了,罢了!”诸葛琰幽幽的道:“皇兄既然已将所有的事情想好,我便如皇兄所愿。这个捷公主我娶了便娶了吧,只是以后只会是王府里的一个摆设,其它的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诸葛琰的话让诸葛琛的身体微微一僵,却长叹一口气道:“七皇弟,这一次是真的委屈你了。”
诸葛琰的眼睛眯了眯道:“你从来都对自己那么残忍,你时候你也该替你自己想一想了,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这么孤寂的过?”他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诸葛琛,扭头便朝门外走去。
诸葛琰走出去之后,诸葛琛的凤眸里染上了丝丝无奈,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凤眸里升上层层痛苦。只是他眼里的这些痛苦很快就被眼里的肆掠所代替,他咬了咬唇,告诉自己有的时候一定得狠下心来。只要能将她留下身边,她恨他又如何?
田暖风回到太子府时,月亮刚刚从天际升起,他远远的就见到了那片毛巾,他心里大吃一惊。再细细一看月栖阁,却见那里一片静谥,油灯泛着微弱的光。而那里四处隐含着杀机。很快,他就知道这里发生事情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他却并不知道。
他将身体缓缓的隐入黑暗之中,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平静的太子府,其实四处都是都是暗哨。
田暖风努力在心里回忆起沐倾歌曾经对他说过话:“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如果我有危险,你就去找三皇子,他是我在魏国唯一信得过的人,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一念及此,田暖风便迅速的朝沐桓居住的明月阁跃去,那里也和月栖阁一样,一片寂静。他一时拿不起主意,要不要就这样进去?沐倾歌有了危险,沐桓会不会也有危险?
正在犹豫之际,那里却响起了一片喧哗之声,似有人将桌上的物品扫落之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在他的身侧响起,他忙藏到草丛之中。那人身着侍卫的衣服,走到明月阁前轻敲着门道:“三皇子,殿下在抱月阁里设宴,请三皇子过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