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琛趁机将羽林军的兵权也尽皆纳入手中,羽林军的兵权一入手,便是掌握整个皇城的安危,洛辰帝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钳制他的军队的力量了。虽然兵权还有极大一部分在其它的皇子手中,只是那些人的计谋和狠戾和诸葛琛比起来,实在是小菜一碟。短短几年时间,他除了诸葛珂和诸葛珉手中的兵权没有夺下之下,其它的兵马尽入他的手中。
而在太子登位祭典中,他更是将诸葛珉斩杀,诸葛珂下落不明,堂而皇之的掌握了楚国所有的兵马。他的铁血性情,更是令人不敢违拗其意思,而他赏罚分明的手段,却将所有兵将的心全部收服。再无人敢小瞧他的存在。
只是在这些光辉的夺权争位的征战中,他自己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程亮知道他的身上满是伤疤。而身上的伤远不及他心中的所受的伤,在这无数次的浴血征战中,他的身体无数次被鲜血染红,敌人的血,自己人的血,甚至是自己的血,都缠绕在他的身体之上。他经常与鲜血打交道,却又极讨厌鲜血,能不流血的时候他绝不会让他自己看到鲜血。
于是诸葛琛喜欢穿白衣白袍,有了洁僻,容不得衣服上有一点点污痕。
程亮的眼睛里有了丝丝挽惜,轻叹一口气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殿下,那些事情都已过去。现在整个大楚已尽在你的掌握之后,而魏国自上次大败之后,元气大伤,更兼倾歌公主嫁给了你,短期之内,当不会有大的动静。倒是那吴国要小心些了,你与易子龙虽是朋友,他看起来冲动异常,其实冷静自持,而且心思缜密,是个难得一见的对手。”
“你真的认为楚国的事情就此罢手了吗?”诸葛琛冷笑道:“我亲爱的父皇还在那里呆着,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他就会想方设法来整治我。”
“你打算如何对付皇上?”程亮两眼一片幽深的问道。
诸葛琛淡淡的道:“他当年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对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他的命吗?”
程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诸葛琛冷笑道:“你知道的,对不对?像他那种生性多疑的人,又喜好权利的人,天天在猜测和惊恐中度日,是不是会让他觉得更加的有趣?”
程亮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你们这样的相处,哪里是父子,分明的仇敌
“他什么时候把我当成是他的儿子呢?”诸葛琛冷笑道。
程亮缓缓的道:“还好我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少活十年。”
诸葛琛幽幽的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倒真宁愿我是一个普通百姓,能和自己的爹娘一起生活,一家人和和美美,那该多好。所以有时候,我也真的很恨娘,当初为什么要带着我离开那个渔村去找洛辰帝,到最后却换来她的惨死,我的不幸。”
程亮摇了摇头道:“那只是你的念想罢了,我想皇妃当年只是觉得该让你认祖归宗吧。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也无益。不知道殿下要如何给易子龙和沐桓交待,他们两个瘟神若是真的闹起来,只怕会滋生很多事端?
“你是担心他们联手对付楚国?”诸葛琛反问道。
“那倒不是。”程亮淡淡的道:“他们两人当年因为茹公主之事一直视若水火,而魏吴这些年来更是战事不断,虽然这一段时间相对平静,可是我却觉得他们要达成联盟比魏楚和楚吴要难得多。”
“你说对了,所以我当然得让他们多生一些嫌隙,再多生一些事端,要吵要闹我根本不惧,由得他们去。”诸葛琛的凤眸微微一合,和着油灯泛起的光茫荡起层层杀机。
程亮微微一笑道:“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多虑了,殿下早已将一切都考虑周全了。”
诸葛琛的唇微微抿了起来,双手负在身后一言不发。
夜寂静无声,只有寒风吹过树梢,带来了“呜呜”的鸣声,凄婉而又哀伤。
易子龙坐在捷公主的床前,一双虎目里是沉沉的深思,捷公主似已睡着。他方才替她把过脉,她的脉向沉稳,已无大碍了。他缓缓的看了一眼捷公主,眸子里有了一丝冷意。
屋子里一片安静,油灯里的灯芯已快烧尽,“哔剥”的响了一声,捷公主似受了惊,美丽的眼睛陡然睁开。她见易子龙坐在床边,她朝他淡淡一笑道:“皇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睡不着。”易子龙看着她道,一双虎眸里怒意显然。
“怎么呢?”捷公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子龙看着她道:“这得问你自己了!”
捷公主的眉头微微皱起,易子龙冷哼道:“阿捷,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