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人满脸惊恐的看着倾歌,倾歌微笑着说:“大哥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按你所教的把饭菜布好。”她的话说的柔和,而她的眼睛里却满是警告,杀机和威胁并存。
她的心里却有些警张,她方才给送饭人吃的不过是她布饭时留下的揉成团的米粒。只是像这种送饭人大多都是从宫里精挑细选出来安全可靠的人,而这种人大多数都是经历过生死,极懂得应变及珍惜生命之人。她方才的满脸威胁之色无非是想让送饭人觉得她给他吃的是毒药,赌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送饭人满脸惧色的看着她道:“好,你一定要仔细布好饭菜。”
倾歌点了点头道:“好。”说罢,便缓缓的走向第三层。
第三层远没有第二层宽阔,只有几间牢房,第二层通向第三层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里阴暗而潮湿,寒气重重,那一条通道漆黑而又漫长,只容一个人通过,如果发现异常,只要守卫拉响警报,第二层的守卫将入口一堵,根本就无法逃出去。
倾歌缓缓的布着饭菜,终是在第三层最边角的角落里看到了形容枯稿的朱相,他看起来极为狼狈,眼窝深陷,身上满是血痕,已经气息奄奄,早已没有那一日在灵堂时的风采。她的目光微微一沉,诸葛琛实在是狠毒,朱相这般活着的确是生不如死。
她大声道:“吃饭了!”
朱相听到她的声音没有半点动静,依旧依墙而坐,双目微闭。
她一边布着饭菜一边轻声唱道:“菩提依花而立,微雨因风而生……”她还未唱完,朱相的眼睛便猛得睁开,她又接着唱道:“落叶萧萧,轻花飞扬……”
守卫在旁道:“你布饭便布饭,唱什么歌,莫不是奸细?”说罢,已将腰刀拔出,怒目而视。
倾歌心里微惊,她是引起了朱相的注意,却也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她知道此时不管她解不解释,都改变不了守卫心中的疑虑。她斜眼看到他腰间的钥匙,淡淡的用女声道:“我不是奸细,我只是个女人……”
她的话说的很轻,守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女子的声音了,此时一听到她的本音,不由得一愣,只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微微一动,便已欺身到了那个守卫的身边,素手轻扬,守卫还未来得及哼一声已被她将喉管割断。
倾歌在他还未倒地的时候,便伸手将他扶住,伸手抢过他的钥匙,低低的道:“你怎么呢?”她一边说着话手指轻动,便将她钥匙插一进了锁孔,叮的一声脆响,便将大锁打开。
朱相听到她的声音更是大惊,眼里有一丝难以置信。
倾歌的举动引起了其它守卫的注意,有人大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倾歌的声音里满是惊恐的道:“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了,突然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守卫极快的赶了过来,她的眼睛里迸出一抹杀机,细听得那阵脚步声靠近,她的身形暴起,手中的短刀如长了眼睛一般向围过来的守卫脖颈间刺去,只听得几声利器刺入肉的声音,那些守卫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是经过她精密计算的,中间的距离拿捏的刚刚好,她若早站起来一刻,短刀便刺不中全部守卫,若是晚起来一刻,她便会失去先机,反而会被守卫所伤。
她的举动惊动了其它的守卫,她听到了警报拉响的声音,如果不出她所料,片刻之后,那些守卫就会全部围过来,而一旦围过来,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天牢!
倾歌将短刀别入腰中,不慌不忙的将铁门打开,朱相问道:“你是何人?”
“来救你的人!”倾歌低声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有什么事情等出去后再说。”
“你快走吧!这里危险的紧,你已经惊动了守卫,我们根本就出不去了!”朱相轻叹一口气道。四处杀声暴起,脚步声凌乱,守卫手持利剑已经朝这边赶了过来。
“少罗嗦!我说了要救你那就一定能将你救出去。”倾歌一脚将离得最过的一个守卫手中的长剑踢飞,粗声粗气的道。说罢,她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墙角边,取过火折子将引线点燃。
朱相不明所以,她一把拉过朱相,将他扑倒在地,紧接着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天牢的墙被炸了一个洞,河水从墙外涌了进来,那些守卫冲倒在地。片刻之后,河水已经灌满了天牢,倾歌一把拉过朱相,从那个洞口向外游去。
☆、第三十五章 赌局
河水刺骨的冰冷,倾歌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寒意向她的身体包裹而来,她咬紧了牙关,如同游鱼一般托着朱相向河面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