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砚的眸子里有一抹无奈,看了一眼叶知秋后道:“荷衣……”

他的话还未说完,叶知秋便打断道:“晋南砚,我对你真是失望!”

说话间,仆从已拿着喜服朝她走了过来,叶知秋怒喝道:“慢着,你让我嫁给晋南砚也可以,可是我要先救卓一航,等他脱险之后你们让我和谁拜堂成亲都可以!如果不同意,我敢保证,你们明天早上就帮我收尸吧!”

晋南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并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不是现在能解释清楚的。

楚逸气的脸色发白,怒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浑帐!”说罢,又瞪着乔依依道:“都是你宠出来的,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些乱七八糟教女儿的法子,瞧瞧你,都把她教成什么样子了!”

乔依依怒道:“我没教好女儿?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自从她生下来之后,你为她操了多少心?你整日里就只知道什么报仇雪耻,二十年前明明是你自己本事不够输给了卓远舟,却在报怨他用了卑鄙无耻的办法。我告诉你楚逸,今天荷衣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也陪她一起死!”说罢,瞪着一双美眸恨恨的盯着楚逸。

楚逸咬了咬牙道:“来人啦,把郡主带到西厢房去!”说罢,又看着叶知秋道:“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不管你救不救得活卓一航,你明天都得和砚儿成亲!”

叶知秋淡淡的看着楚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或许对楚逸而言,这已是最大的让步了。她没有再说话,只轻轻的往西厢走去。

晋南砚看着她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楚逸有些心疼的看着他道:“砚儿,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替你做主,由不得荷衣乱来!”

晋南砚淡淡的道:“多谢楚伯伯,只是爱情这种事情,强扭的瓜始终不甜”

楚逸打断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可知道为了你们的婚事我白了多少头发!”

晋南砚不语,楚逸又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对你实在是心里有愧啊!如果荷衣再这样执迷不悟,九泉之下我都没脸见你的父母了……”

晋南砚的眸子里有一抹飘忽,低低的道:“楚伯伯不用自责,我想荷衣会有他的选择的。”

叶知秋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卓一航,心里莫名的一软,他的脸已有些发紫,她知道这是气血久堵的结果。伸手把住他的脉搏,他的脉像虽然虚浮,却还一丝犹存,她的心里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由此看来,他的毒还未进入心脏,救他还有一线生机。

她忙将从万毒洞采来的药草取了出来,心里却又升起一抹犹豫,这些药草虽然能解他的毒,却也剧毒无比份量如果拿捏不好,只怕会要了他的命!

晋南砚看出了她的为难,在旁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或许可以先试试剂量。”

叶知秋叹了一口气道:“来不及了,试剂量的时间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如果没有卓雪宸耽误的那些时间或许还可以,可是如今……”绝美的容颜里浓浓的无奈。

晋南砚看着的模样,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怜惜,却又忍不住有些难过,他低叹一声后道:“但是如果你试一下的话,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如果不试的话,他只怕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他的心里不禁升起了点点后悔,如果不是那一日他被分恨蒙蔽了眼睛,执意要和卓一航做一个了断,或许今日里就不会让她如此为难。

叶知秋咬了咬唇道:“我知道,可是……”

晋南砚浅笑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现在开始吧!”说罢,伸手便去抓那把药草。

叶知秋一把将他的手抓住,他的眸子里升起了一抹受伤,却淡淡的道:“你不相信我?”

叶知秋朝他灿然一笑道:“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他若是真的因为你的用药而死在你的手上,我怕我自己会恨你,而他若只是因为我用药剂量的失误而死,那我也怨不得任何人……”

晋南砚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直冒苦意,幽幽的道:“或许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一个小人罢了……”说罢,转头离开。

叶知秋望着他满头的白发,轻叹一口气道:“你要去哪里?”

晋南砚走在门口处道:“我能去哪里,当然是在这里替你把关。”说罢,已轻身走出了门外,欲将大门关上,却听得他略带惊讶的声音道:“楚伯伯……”

叶知秋的眉头微微一皱,楚逸已经走了进来,他冷声道:“砚儿,进来。”

晋南砚看了一眼楚逸道:“楚伯伯,知秋在替卓世子解毒,这毒厉害无比,在里面小心沾染上毒药。我们还是去外面候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