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看了一眼那张地图,轻轻叹一口气道:“没想到万毒洞就在流云河畔,我现在终于知道河边的那些毒物从何而来。”她将图收好后道:“我知道最近有一个极隐密的地道,我爹他都不知道,你带着一航去那里暂呆几日,顺便调整内息。”说罢,又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递给卓远舟道:“这是疗内伤的圣药,你每天服一颗,等我从万毒洞回来的时候,你的内伤应该也无大碍了。”
卓远舟看着那些药丸叹了口气道:“我欠你一条命了。”
叶知秋淡淡的道:“你没有欠我一条命,我不过是把我欠你的那条命还给你。你欠我的是利用,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说罢,扭头便走。
卓远舟在她的身后道:“荷衣,这把剑你带走,或许可以帮上你的忙。”
叶知秋一转身,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递给了她,她拔开一看,寒气逼人,短剑上折过锋利的寒茫,只一眼,她便知道那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她也不说话,接过剑便离开了。
卓远舟看着她离开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希望你能一切顺利。”
莫言在旁道:“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等郡主回来吗?”
卓远舟看着微微晃动的烛光道:“你难道有更了的办法吗?”
莫言不语,卓远舟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吹动了一个哨子,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一个纤细的身影跃了进来,是曲飞飞。
曲飞飞跪倒在地道:“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她的失职指的是她因为庄青纯的美色之事,耽误了向卓远舟示警的事。
卓远舟摆了摆手,示意她站起身来,淡淡的道:“你失职的事情本王知道不是你的错,现在再给你一个任务,若是做好了,便将功抵过吧。”
曲飞飞道:“请王爷吩咐!”
卓远舟从怀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曲飞飞道:“这是一份宝藏的地图,去那里把宝藏取出来送回青玉。如果你夺不到那批宝藏,也要想办法将宝藏毁灭。”
曲飞飞的眼里有一抹犹疑,却还是咬了咬牙领命而去。
莫言问道:“王爷觉得曲堂主能从庄青纯的手中将宝藏夺过来?”
卓远舟淡淡的道:“晋南砚用美男计把曲飞飞骗了,或许这一次曲飞飞也会懂得用美人计将宝藏夺回来。就算她夺不回来,也要将那批宝藏毁灭,就当做是我为青玉的百姓做一件好事吧。”
这场战争的起因,是他和楚逸,或许也该由他来结束,失去了爱情,生命便显得再没有什么意义,二十年的期盼,到最后却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远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洒脱,这一次看着晋南砚满头白发的离开,他终是看到了当年他的影子,也直到那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觉悟了。
叶知秋快马加鞭终于到达了万毒洞,还未靠近万毒洞,她便已感受到了层层毒气袭来,她咬了咬牙,在心里道:“一航,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会救活你的!”
她吃了一颗避毒的药丸便走了进去,乌黑的洞穴内却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她的眸子微微一眯,自从在流云河畔见到那些毒物后,她就算是见到再多的毒物也是处变不惊。
五颜六色的毒虫在她的身边爬过,瞪着一双又发着绿光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的惧意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戏谑。
在这个毒虫满布的洞穴里,其实也是存在着弱肉强食的规律,在这里,只要毒性稍差的毒物就有可能被其它的毒物吃旧。这种模式和人类的社会其实是一样的,青玉和南诏的战争就是其中的一种体现。
冰凉的触感自脚底传来,她知道这个毒洞里,经过千百万年的演变,整个洞穴也染上了剧毒。如果不是她的鞋子上装了防毒的底料,此刻她只怕已经中毒了。
她的心里升起点点感伤,卓一航当时在万毒洞里的时候才五岁,而且还不会武功,也没有任何防毒的措施,她实在是想像不出他当年是怎么渡过那几日的。
他的心里应该极端恐惧吧!
那些毒物在他的身上爬过的时候,他是不是也除了被毒虫噬咬的恐惧之外,还有对亲情极端的渴望和无措的痛吧。
他的父王心真狠,居然将上一代的恩怨加到自己亲生的儿子身上。
叶知秋望着洞内的种种,怒气越烧越烈,心里对卓一航的疼惜又上升了几分。而她一想起晋南砚,她的心里又有几分无可奈何,她没有想过想伤害他,可是她却将他伤的很深。
在流云河到烟火城的路途,她和晋南砚生死与共,激起了内心最深层的感情,她知道他的心里有她,可是她却没有办法看到卓一航就那样死去,她也很讨厌趁人之危的晋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