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砚的剑气灵动而飘逸,卓一航的则是凌厉而霸道。当卓一航劈下去的时候,晋南砚已经一跃而起,民房甚矮,他从房顶破顶而出,卓一航随即追了出来。
从叶知秋的角度看过去,见到卓一航的脸色已微微发紫,熟知药理的她知道这是毒发的前兆,她咬了咬唇,正欲从草柁中探身而出,洽在此时,两人凌利的剑气将那一堆柴柁劈成两半,而叶知秋刚好从柴柁中跃了出来,她如果再晚一点,只怕已被剑气劈成两半。
两人一见她从柴柁中跃了出来,均大吃一惊,晋南砚原本第二招将至,却硬生生收了回去,卓一航手中的剑也硬生生的止住。
三人站定,六目相对。
叶知秋淡淡一笑道:“打得好啊,你们打得真是好啊!差一点把我劈成两半。”说罢,她的眼睛却看向卓一航,轻哼一声道:“你还没有毒发而亡啊!”
卓一航原要冷硬的脸上在见到她之后一片柔和,久别重逢的喜悦爬满了他的眉角眼梢,他淡然一笑道:“你还没有替我解毒,我又怎么能死?”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你确信我能救得活你?”
卓一航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说过要给你幸福,我若是死了,又如何能实现这个诺言?”
叶知秋的心莫名的一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晋南砚听得两人的对话,再见到她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心顿时痛的厉害。他冷冷的道:“只怕你这一生一世再也不可能给他幸福了。”
叶知秋将目光转向他,他幽幽的道:“因为死人是不可能给人幸福的!”话音一毕,他的身形暴起,凌厉无比的向卓一航砍去。
卓一航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提剑欲接招,叶知秋却已施展轻功挡在卓一航的身前,晋南砚大惊,眼见手中的利剑就要刺入叶知秋的身体,他咬了咬牙,用力一抖,长剑折成两截,剑尖尽数隐没至土中。
他看着叶知秋道:“荷衣,你……”
叶知秋淡淡一笑道:“有我在,谁都不能伤他!”她的眸子里满是凌厉,轻哼一声后又接着道:“如果你们真的想打架的话,等我把他的毒解了之后,再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不会阻拦。”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两人之间,她终是选择了帮卓一航。
她的举动让卓一航的心里一暖,他知道她这样护着他是怕他的真气引起毒发。
晋南砚的眸子里满是寒茫,褐色的眼里一片受伤,他的身形微微晃了晃道:“你爱上他呢?”
叶知秋浅浅的道:“我爱不爱上他是我的事情,和你并没有关系,但是我这一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持强凌弱!”
晋南砚惨淡一笑,另外半截握在手中的剑被他扔在地上,低低的道:“你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卓一航在她眼里的倒影,她眼里的喜悦是那么的明显,她从来都没有那样看过自己。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在我没治好他之前,他是绝不能死,我好不容易从你那里赢来医圣的名号又岂能如此毁掉?”
楚逸怒道:“衣儿,你快些让开,他是青玉的人,只要他和卓远舟一死,青玉便再无抵抗之力!”
叶知秋淡淡的道:“父王,你说错了,他虽然是青玉的人,却还有一重身份,他是我的相公,也是你的女婿。”
相公两个字在晋南砚的心上狠狠的划了一刀,心痛的无以复加,在她的心里,原来终是把卓一航当成了相公,而他在她心中又是什么?
楚逸怒道:“我的女婿只有砚儿一人,绝不是眼前这个将死之人!”
叶知秋也不怒,淡淡的道:“父王你的记性真是不好,如果你真的不记得了,这份诏书或许可以证明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她从怀里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布帛,一用内力便将那布帛扔给了楚逸。
那份布帛是她从白琴朱那里拿来的,上次为了应付卓雪宸,她就将这份诏书带在身上,白琴朱死后,她便将这份诏书带在身边做为记念。
楚逸接过诏书,也不看,脸色变得铁青,他一字一句的道:“为人子女,当听父母之言……”
叶知秋打断道:“父王说的在理,可是如果为人父母者,把自己的女儿当做工具送了出去,那么从送出去的那一日起,这一对父女的情份便已经断了。如此自私的父亲,我根本不需要!”这一句话一说出口,她的眼里便泛起了点点水雾,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纵然她再讨厌楚逸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今天的情况特殊,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逸的身体晃了晃,冷冷的盯着她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