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砚浅浅的道:“就算是我想给他配药,我配的药他也不敢吃。”
叶知秋摇了摇头道:“你们男人实在是太过复杂,罢了,你把飞飞叫来,让她去把卓一航请来,我自己给他看诊。”
晋南砚坐在她的身侧不动分毫,见她的目光转冷,他悠悠的问道:“你是下定决心要救他?”
叶知秋有些好笑的道:“当然,否则我那么辛苦去找解毒的法子做什么?”
晋南砚的眼里有一抹无奈道:“你明知道他的毒已极深,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除,从一开始,他就注定是个死人,你又何苦如此费心?”
叶知秋斜眼看了他一眼道:“之前那个乞丐你也一样说没救了,可是事实呢?你以前天天说救人一命造七级浮图,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你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晋南砚不语,她又接着道:“我不管你当初劝我的动机是什么,我没兴趣知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出去了。”说罢,美眸又微微闭上。
晋南砚的嘴角染上了一抹苦笑道:“我知道你恨我退了你的婚,让你成为笑柄,对于那件事情,我不想多做解释,只想告诉你,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叶知秋眼眸睁开,明亮的眸子里染上了点点怒意道:“类似的话你已经讲过一遍了,我没有兴趣再听。我也再重申一次,我不管你为什么要退婚,总而言之,这就是结果,而我只看到了结果。”
晋南砚的眼里闪上了重重的伤感,长叹了一口气道:“荷衣……”
叶知秋不待他说话,又大声道:“叫我姑奶奶!”
晋南砚的眸光微微一深,淡淡的道:“你怎得如此不讲理?”语气虽淡,却也染上了点点怒气。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不讲理?有吗?姑奶奶这个称呼明明是你自己输给我的。”纵然她知道他嘴里的不讲理指的是她不问他为什么退婚的根由,却也懒得再和他绕来绕去。
她的眼睛微微一斜,又接着冷声道:“还有,你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在我的面前,你不是那个手中掌握南诏一半大权的岐王,而是我的侍卫。如果你不想做我的侍卫,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用不着在我的面前说那些有的没有的东西,说来说去,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晋南砚一以褐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她扫了他眼又道:“看什么看,今天第一天认识我吗?”
晋南砚低低的问道:“你真的心甘情愿嫁给卓一航吗?”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这是我的事情,好像与你无关!”
晋南砚的眼里染上了一抹高深莫测,却只极轻的道:“你说的不对,你嫁给谁和我有极大的关系,我若是不同意,你谁都不能嫁!”语气轻的只如一阵风吹过,可是话却霸道至极。
叶知秋的心头微微一怔,她知道他已经生气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生气了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着话,能用这么淡漠的语气表达着他的怒气。她浅浅的道:“是吗?”
晋南砚不答,却轻轻的走出了暖阳阁,而他的身影却刚毅挺拔。
叶知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从怀里拿出那块翠绿的玉佩,幽幽的叹了口气。
给卓一航把完脉之后,她又看了看卓一航的眼睑,眉头微微皱了皱道:“如果你再不告诉我你的毒是怎么来的,你就给自己准备棺材吧,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他的脉像不再若几日前那么平稳了,危险的讯息自他的脉上传来。
卓一航浅浅的道:“其实我自己也并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在我五岁那一年被人掳走,将我带到一个洞穴之中,那个洞穴里满是毒虫鼠蚁,我在里面呆了十来天,出来之后周身便满是毒了。”
叶知秋的眉头不由得微皱,问道:“是谁掳走你的?他为什么要掳走你?”直接告诉她,掳走他的那个人只怕不是寻常人。
卓一航的眸子里升起一抹怒气道:“你问的太多了!”
叶知秋撇了撇嘴道:“有吗?如果知道你是在哪里中的毒,或许可以救你一命,因为凡是有毒物的地方,其附近必有相克的物品,而那个物品是最好的解药。”
卓一航淡淡的道:“那人掳走我的时候,蒙住了我的双眼,所以我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
叶知秋看了他一眼,不经意的问道:“你在里面呆的那十天是怎么过来的?”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像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在面对那些毒物时的恐惧的心情。
卓一航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痛苦和恐惧,却轻轻的道:“是熬过来的。”说罢,他的目光浅浅的看向了她,一抹不经意的胆怯将他的心思尽皆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