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方一笑,晋南砚也微微一笑,一个纵身便从陷阱底跃了上去,而叶知秋的手里还抱着那只害她掉进陷阱里的兔子。
晋南砚将她放在地上,从怀里取出一个烧饼,柔声道:“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回城后我再请你吃好吃的。”
叶知秋接过烧饼,也不嫌那烧饼凉,掀起面巾的一角张嘴便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道:“晋南砚,回城后我要去楼外楼吃雪埋鸡、兰汁猪手……”
晋南砚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不心疼你的钱,我就没意见。”他笑的温柔,不若往日的那满不在乎的温柔,而是发自内心的温柔,眸光里如同清澈的水流,里面温情脉脉。
叶知秋有些不太习惯他这种温柔,也顾不得吃饼,伸手抚上他的额头道:“晋南砚,你的脑袋没有坏吧!”
晋南砚眨了眨眼道:“我正常的很。”斜眼间却见她的鞋子上满是鲜血,他的眸子不由得转寒,轻手轻脚的把她的鞋袜除掉,见到那可怖的伤口时,他的眸子里盛满了心疼,低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声音里满是温柔。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采了一些草药嚼碎后小心翼翼的敷在她的脚上,皱着眉头道:“下次不许一个人这样跑出来!”说罢,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小心的将她的脚包扎好,再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叶知秋吓了一大跳,大声道:“晋南砚,你做什么!”
晋南砚不答,却将她抱得极紧。
第三十七章 柔情深种
叶知秋对晋南砚突出其来的关怀有些吃惊,虽然他曾抱过她,可是那一日抱她有着些许掳的意思,而这一次的举动却让她想到了亲呢。面对着他的亲呢,她有些不太自然,喃喃的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晋南砚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低声道:“你的脚伤成那样子还想自己走回去,是不想要你的脚了吧!”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话里却有一抹隐隐的怒气,那怒气很淡,但是却很霸道。
叶知秋见到这样的他,不由得微微一怔,脚是她的,他生什么气?她的眼睛眨了眨,浅笑道:“晋南砚,你这么关心我,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她原以为他会淡淡的回应,可有可无的浅笑,然后说你想太多了,可是此刻她耳中听到的却是“你说对了,荷衣,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这一句话一出口,他只觉得轻松了许多,身周的风也变得有些更加的温柔,他的眸子也变得愈加的温柔,眼里也有了一丝期盼。生平第一次,他发现剥去那层云淡风轻的面具后,是如此的轻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张面具,面具戴的久了,虽然习惯了却也变得沉重。而那张面具取下来之后,却是全新的自由。
叶知秋先是一怔,紧接着大笑起来道:“晋南砚,我发现你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就连说胡话也能说的如此煸情,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晋南砚的眸子里有一抹伤感,她不信也很正常,谁叫他以前隐藏的太好,险些连他自己都骗了过去。如果没有卓远舟的那一席话,他是不是还在自欺欺人?总觉得两人总会有相守在一起的一天,也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对她,早已柔情深种,而自己却一直不知道。
他浅浅的道:“我说过不少谎话,此刻说真话的时候却没有人相信。”说罢,他朝她浅浅一笑,那笑容里满含着无奈和珍惜。
是他将她推出去的,那么也该由他将她再找回来。
叶知秋见得他的笑容先是一怔,紧接着满是嘲讽的道:“你终于承认你自己是个大骗子了,真不容易!”
晋南砚悠悠的道:“是啊,就连我自己都骗了。”
叶知秋嘻嘻一笑道:“也不知道是你自己在骗你自己,还是你的心在骗你。纵然我并不喜欢你,便是此刻我倒有些喜欢坦然的你。”她见晋南砚的眸子亮了亮,她接着又道:“可惜的是喜欢并不等于爱,而我也不喜欢你的生活,一天到晚在江湖上游荡,自由是自由,仔细算起来却是一无所有。”
晋南砚的褐色的眼里满是伤感道:“你说的很对,我以前以为岐王的王位与我没有任何干系,也以为天下和南诏国的事情与我也没有任何干系,可是我继承了岐王王位的那一刻起,我才知道我根本就逃不开自己的宿命。”
叶知秋有些好笑的道:“你的宿命指的是什么?”
晋南砚一本正经的道:“娶你和继承王位。”
叶知秋冷哼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宿命呢?”
晋南砚浅浅的道:“当你我的婚约定下来的时候,我便认为你是我的宿命,打从心底里排斥,可是却又喜欢守候在你的身边,于是便愈加的讨厌那种生活,于是便去习武学医。”人总是矛盾的,而他却没有认清矛盾的自己,也直到今日,他才算是真正明白当时去习武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