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航微微一愣,顿时明白她咬伤他不过是为了尝他的血,想为他解毒,而他方才自己却在那里心猿意马起来,他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红潮,冷冷的道:“如果你想要采集我的血液的话,用不着用如此卑鄙的办法。你的动作如此纯熟,难道你以前向你的病人采集血样时都用这个办法吗?”他的话里满是讽刺。

叶知秋冷笑道:“我如果不用这种办法,你会乖乖的把你的脖子让我割一刀吗?”换做是她也不会让别人割她的脖子。

卓一航不禁有些语塞,心里却又泛起了一点点失望,轻哼一声不说话。

叶知秋擦了擦嘴巴道:“你终是高看了你自己,你也不想想,像你这种一条腿伸在棺材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她见他的脖子上的青筋露了出来,又笑道:“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就去退了楚荷衣的婚,把林若诗娶进青阳王府来啊!”

她见卓一航的身体晃了晃,不由得在心里道:“怎么还没有毒发啊!快点毒发吧!毒再不发作,要如何替他医治!”

卓一航的身体没有如她预期的那航摔倒在地,仅仅只是晃了晃,明月映在他的脸上,是满满的怒气,一抹黑气自他的脸上显现,却终是没有牵动他的毒。

卓一航咬了咬牙道:“叶知秋,你总有一天会为你说的这句话付出代价的!”说罢,一拂衣袖扭头便走。只是还未走出十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她道:“叶知秋,我虽然病入膏肓,但是我若是想让你爱上我,你便是我的女人!”

他的话霸气而狂妄,叶知秋的眼里满是不屑,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么狂妄而无知?爱上他?爱上一个快死的人?真是笑话!

叶知秋摇了摇头看着卓一航离去,心里又升起了一抹怜惜,这个男人虽然别扭的很,却是一个极好的男人。她将衣裳整了整,便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她的暖阳阁走去,月影重重,树影朦朦,一抹影子在落在了她的眼前,她的嘴巴不由得撇了撇,有些无趣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聊天?”

晋南砚淡然道:“月光皎皎,正是赏月的好时候,这个时候就睡,实在是有些辜负良辰美景。”

叶知秋极不雅的伸了一个大懒腰道:“良辰美景也要看和谁在一起,若是和你就免了!”说罢,伸手轻轻的将他推了推。

他的身子却纹丝不动,叶知秋的眸光顿了顿,一抹冷意流溢而出,她冷冷的道:“你是想绑票还是想学卓一航收买路钱?”

晋南砚微微笑道:“都不是,只想和你一起去到屋顶去看月亮。”

叶知秋冷冷的道:“没空!”这个男人有毛病啊,深更半夜看什么月亮!说罢,欲绕过他向暖阳阁走去。

只见晋南砚的手指疾点,她早有所备,伸手拆他的招,只是她还未用力,便觉得全身酸软,倾刻间,她的身体便软绵绵的倒在了他的怀里,她咬牙切齿的道:“晋南砚,你真是卑鄙无耻!”是她太过大意,忘记了他腹黑的本性。

早在他飘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用了迷魂药,只是那迷魂药无色无味,又极为霸道,她一时不察便着了他的道。她顿时明白他和她说话,不过是等着药力发作,故意激怒她,不过是加速药力发作。

晋南砚眨了眨眼道:“好像还好吧!”说罢,却将她打横抱起,施展轻功,身子如箭一般飞出了王府。

他负着她在夜空之中疾奔,穿梭在屋顶之上,夜色微凉,如水般划过叶知秋的面颊,她也懒得管他要带她去哪里,反正知道他是不会伤害她。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这样穿梭的感觉也不错,一放松,倦意又袭来,她的眼眸微微一合,便睡了过去。

晋南砚在城南郊的一个小山上停了下来,他轻声道:“到了,现在你想骂就大声骂吧!”

怀里一片安静,一阵浅浅的呼吸声却传进了他的耳中,微微一怔,低头一看,却见她已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他的眼睛不由得眨了眨,微微摇了摇头,不禁有些失笑,这个丫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贪睡。他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皎皎的明月,便将她放在了屋子里的床上。

他的衣裳掠过她的脸颊,面巾从她的脸上滑落,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她的肤色洁白如玉,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他就说嘛,她的脸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黑,或许也只有卓一航那个笨蛋才会相信。

他坐在床边,看了看她的脸,眼里染上了浅浅的笑意,思绪却飘到了远方,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衣袖微微一拂,已将迷魂药的解药洒到了她的身上。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跟着父王去守信王府里做客时,那时候她才三岁,粉粉嫩嫩的坐在王府后院的秋千上,她将秋千荡的极高,把一众丫环吓的不轻。也记得因为他设计让她被守信王罚,所以她在他的茶里下了药,让他拉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