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的眸子微微一眯,一抹冷意自她的眼里滑出,她取过酒杯,将杯中那一杯酒喝了一小口,芳香而浓冽,桂花的香味在唇齿间流荡。她往椅子上靠了靠,一抹慵懒自她的眼眸间流溢而出,是淡然也是不以为意。
曲飞飞的剑法极好,无论是挑、刺、削、切、砍都极为凌利,这哪里是什么表演用的剑法,分明是杀招!剑气荡起层层劲风,吹过了小院子里的花树,树叶哗啦啦的做响,她的身形飘然动,飘逸而凌利,一抹淡淡的杀气自她的身上流溢而出。
王府里的那些女眷原本个个脸上带着笑意,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场表演,而当那杀气溢出来时,众人的脸也微微变了色。
原本清风与明月相映的小院,舒适而闲逸,此刻却变得有些阴冷陌然。
晋南砚却似未察觉一般,一直都饶有兴致的看着曲飞飞的表演,仿佛那向他包裹而来的杀气他一点都感觉不到一般。
卓一航还在喝着酒,杯着酒杯的手稳重而又洒脱,仿佛只是欣赏。
只见剑影在花间流动,剑刃森冷而又轻快,剑峰微转,直直的向晋南砚的心窝刺去,他似未有察觉一般,表情依旧淡然无波,人群里顿时暴发出一阵抽气声。
叶知秋却不动分毫,一切果然如她所料,她不由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曲飞飞似乎也太心急了些。如果这样的一剑都挡不住的话,晋南砚也便不是晋南砚了。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曲飞飞的长剑在晋南砚的身侧停了下来,而那剑的末端,是一只酒杯,只是那只酒杯此刻已经破裂。
曲飞飞的眼里顿时盛满了惊讶,她对她的剑法极有自信,这一剑纵然只是试探,却也有开山劈石之力,而晋南砚却用一只酒杯极为轻松的化解了她那极为凌厉的剑招!
晋南砚依旧云淡风轻的道:“曲姑娘,你的剑招是极好,但是这一下却是偏了些许,下次再舞剑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说罢,他的手指轻轻一夹,利剑应声而断。
这一次,卓一航的眸子却微微变了变,他知道曲飞飞手中的这把剑,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却也极为凌厉。而晋南砚用手指轻轻一弹便弹断了曲飞飞的剑,这份功力,实在是不容小觑。他的眸光转深,温文尔雅的道:“我只听闻岐王的医术高超,没料到武功也惊人,不知道岐王师承何人?”
晋南砚极为谦逊的道:“世子过奖了,砚只是这些年都在江湖行走,时常会遇上一些江湖宵小,所以学了些防身之术。功力浅薄,让世子见笑了。”
卓一航不冷不热的道:“防身之术?世上当有岐王十分之一的防身之术,当在江湖上畅通无阻了。”
晋南砚云淡风轻的道:“是吗?砚的功力当真有世子所说的那么厉害吗?我一直以为我的武功只够对付寻常的流氓,早知道这么厉害,去年我就去参加武林盟主大会了,说不定还能混个武林盟主当当。”
曲飞飞听得他的话后,脸上染上了红晕,堂堂的四堂堂主之首,素来武功和机智著称于世,却被人说成了是寻常用的流氓,又岂能让她不脸红?
叶知秋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笑意,晋南砚打太极的功夫她早就见识过了,这丫找理由和借口比谁都厉害,偏偏还能一点声色都不动,让人极易信以为真。她就吃过他不少暗亏,曲飞飞这一次只是往枪口上撞而已。
只是他刚才露了这一手,却不仅仅是打太极了,是将真本事显露了出来,也给了卓一航和曲飞飞一个警告,这个晋南砚啊!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飞飞,我上次见你拿剑削黄瓜,当时将那黄瓜皮削的薄的如同蝉翼,我就曾笑过你你的剑法用来切菜最好,没料到用来削酒杯也是极佳。岐王爷的酒杯原本好好的在他的手上,一眨眼的功夫却到了你的剑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此言一出,众人浅笑,气氛顿时又轻松了许多。
叶知秋接着又道:“我们继续玩游戏吧,看到飞飞这么精彩的表演,我倒极为期待今天晚上大家的表演。”
又是一轮行酒令,这一次却是轮到叶知秋,只见她浅浅一笑,站起来道:“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好了。”
晋南砚微微一笑道:“你讲的笑话想来会十会有趣。”
叶知秋微笑道:“苍蝇和蝴蝶定的是娃娃亲,他们从小就认识。新婚之夜两人坐到窗边回忆往事,苍蝇对蝴蝶说:没想到一下子我们都长大了,还记得小时候,你是一条小青虫,想不到如今变得这般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蝴蝶幽幽地叹了一声看了一眼苍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