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中,就听到了一连窜的物体落地的声音。
“瑞恩斯,你别动不动就打人!”葛达恼怒地等着眼前的人。
“她在哪儿?”碧绿的眸子沉沉的盯着葛达,瑞恩斯冷冷的问道。
葛达的眼角瞥见对方的脚已经慢慢抬了起来,显然,如果他不说的话,一会儿保不准是一顿拳打脚踢。对于这个所罗门家大少爷的脾气,多年认识下来,他自然是清楚得很。
“好,好,我告诉你,你可别再‘招呼’我了!”葛达赶紧站起身,做着举手头像状的姿势走到了电脑旁,移动着鼠标点击了几下,屏幕上的画面变为了一艘豪华邮轮。
“就我所查的情况显示,那天尚豫动用了他的直升机后,这艘邮轮在同天下午四点的时候,驶离了港口。邮轮没有接待过客人,因此在邮轮所属的轮船公司处,也没有留下什么游客登船的记录。”
“你的意思是尚豫带着beata登上了那艘邮轮?”瑞恩斯眯起了眸子,盯着电脑屏幕上那艘豪华邮轮的图片。
“我只是提供了这种可能,那艘邮轮的船长和尚家有不浅的交情,而轮船公司方面,更是和尚家在商业有着上千丝万缕的干系。”
“查不到这艘船现在在哪儿吗?”
“可能需要多花几天的时间才行。”葛达耸耸肩,“话又说回来,你的那宝贝怎么惹上尚豫的?我查了之后才发现,这男人不简单,他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小,光是查他的行踪,我就至少遇到了8重阻隔。若是你真的要对上了他的话,只怕所罗门家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
砰!
葛达的话还没说完,瑞恩斯已经抬起一脚狠狠地朝着葛达身边的墙壁上踏去。
墙壁上扬起了一阵灰屑,连同葛达身上的衬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微湿了。而被眼前的人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如同蛇眼般不带丝毫感情的盯着,更让他扬起一种颤栗。
在情报局工作了这么多年,葛达自问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是对于瑞恩斯·所罗门,他依然没看透。
他的耳边慢慢的响起那标准的美语,仿若贵族在吟诵着美妙的诗篇,不急不缓,“这你不用管,如果几天之后,你还查不到她下落的话,那么我这一脚,会结结实实的踢在你的身上,至于会不会把你踢得肠穿肚烂,则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葛达愕然,过了片刻,才慢慢应道,“我明白了。”同时,也是彻底明白了,那个女人,对这个暴戾的男人而言,有多重要。
海,并不是永远平静的,当狂风暴雨来临的时候,任何人力都会在其面前显得渺小。那是自然的力量,是无可抗拒的力量!
而她……在很久以前,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窝在船舱的房间中,叶欣婕拉开了窗帘,透过那透明的玻璃,望着那昏暗的天空。时间明明还是中午,可是天空却被密布的乌云所遮盖到无法透出一丝的阳光。犹如撩起了一片黑色的帷幕,而现在这片大海,则是舞台。
海面的波动在不断的加剧了,大片大片的浪花,翻卷着、追逐着、碰撞着,溅起一片的水雾,回归海中,再不断的重复着,像是一个不知疲惫,不知轻重的孩子,用着令人恐惧的力量进行着玩耍,以寻找乐趣。
船上的扩音喇叭中,服务人员在不断的播报这目前的气候状况——暴风雨,即将来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抱着柔软的怀枕,叶欣婕喃喃的念着这首泰戈尔的诗。年少的时候,初读这诗,只觉得押韵好念,从来不曾去体会深意。而人,总是要经历过某些事情,才可以真正体会到个中的滋味。每每当她默念着这首诗的时候,总亲不自禁的去想,曾经的她,是那么明白的爱着尚豫,曾经的她,和他之间是那么触手可及,可是现在……
不是他不知道她爱他,她也不曾把爱深埋过心底,只是他们从来不曾彼此相爱过,所以是否也就注定了不能再一起呢?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乱了呢!
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远远的避着他,明明对自己说过,不要再为爱所苦了,可是,昨天当他在她耳边低喃呢语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乱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