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瓜……八十一招……”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羞愤地咬着唇,蓦地握住她的手,“谁稀罕你救我,多管闲事的女人!我是一心求死,不然,凭那几个土匪怎会是我的对手……”
这时,云熙皓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这幅场景不由呆愣当场。
陆婉婉心弦微颤,匆忙甩开少年的手,故作镇静地迎向云熙皓:“云公子,他还在发烧,看来还得辛苦你照看两天了。”
“哦,嗯……”云熙皓干笑两声,“没关系的,养病就得慢慢来,方兄他们暂时不会离开,趁这几天你也好好休息。”
陆婉婉点点头,不顾身后狂妄少年压抑的低吼,忙不迭地夺门而出。
司徒裳发威铲平旋风寨,意外发现郑寨主听命于父亲,心乱如麻彻夜难眠。方智行与云熙皓劝她莫要冲动,尽量不要惊动司徒将军。
冷静下来之后,司徒裳将无辜百姓放走并将财物归还,那些心有悔意决意重新做人的土匪经过考验也都放了,至于顽固不化的恶劣分子就被关在旋风堂由她亲自审查。
郑寨主不知道司徒裳的真实身份,只当时运不济自认倒霉。不过,他的认罪态度较好,坦白从宽只求从轻发落,为了妻儿甘愿到官府自首。罗刹三兄弟逃跑不成,被司徒裳废去武功,一并押去见官,等待他们的将是正义的审判。
司徒裳留给郑寨主妻儿一笔钱,好让他们母子日后有个着落。迟迟取不出名字的周先生终于想到了个好名字“郑勇义”,希望郑寨主的儿子满腔正义,别再误入歧途。
司徒裳决定在山上等几天,以免错过夫君的消息。郑寨主派出杀手,万一苏状元被他的人抓到,她也能及时应对。
方智行担心司徒将军收到风声会采取极端的行动,但一行人伤员过半,他也不能急于下山,只能给隐贤山庄送封书信,提醒庄主留意将军府的举动。
被迫无奈留在山上的众人,最开心的就数紫盈和何流。紫盈成天缠着方智行,指望用痴情打动他。何流伤势颇重,何武粗枝大叶自顾不暇,照顾他的任务就落在了小兰身上。小兰嘴上念叨他不自量力,其实是心疼他的傻里傻气。
陆婉婉调养了两天,白里透红的俏颜更显水灵。那双粗糙的手抹过几次玉脂膏,掌心的茧子渐渐软化,皮肤也细腻多了。
紫盈和小兰搭伴看望陆婉婉,进屋就见她攥着个瓷瓶发愣,时而轻笑时而皱眉。
“姐姐啊,你这是中邪了么?”小兰抿唇而笑,佯作不知地取笑她,“呀,这瓶子里装着什么,看你宝贝的。”
“嗯,好香啊!”紫盈用力吸气,陶醉地赞叹,“莫不是百花的香气都飘到姐姐这儿来了吧!”
陆婉婉脸颊微红,匆忙收起玉脂膏,没好气地睨向她们:“说吧,找我又有什么事?盈儿,我告诉你,方公子现在见到我就跑,你还是找别人当说客吧!”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以为盈儿心里就只想着表哥么?”紫盈挽住陆婉婉的手臂,撒娇地笑着,“人家想知道玉脂膏的配方,以后年老色衰也不至于被表哥嫌弃。”
“等你年老色衰的时候再说吧!”陆婉婉瞥了小兰一眼,“是你告诉她的吗?我就这点秘密,亏我还叮嘱过你!”
小兰慌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冤枉啊,冤枉啊,我什么都没说……”
陆婉婉将信将疑地看向紫盈,紫盈狡黠一笑:“云公子有什么宝贝,表哥可是一清二楚呢!云公子能将他的母亲珍爱的玉脂膏给你,可见你们的交情不一般哪!”
小兰没有骗她,确实是紫盈从方智行那儿打听出来的,云熙皓不会到处告诉别人这件事。
紫盈见陆婉婉默认,笑得更开心了:“陆姐姐,你可真有福气,洛州云家是富甲一方的豪门,皇上还曾钦赐金匾呢!云家有多少产业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那堆成山的金子几辈子都花不完。云公子相貌出众能文能武,从来不去沾花惹草,这么好的夫君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听表哥说,云公子对你喜欢的不得了,可他太过木讷,不懂如何跟你相处。依我看哪,男女两情相悦,谁主动些都无所谓,再拖下去啊,小兰的孩子都能打酱油啦!”
闻言,小兰羞得面红耳赤:“小姐,你怎么又拿小兰开玩笑了,我现在连婆家还没说好呢,哎呀,你……”
“谁不知道你是何武的嫂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别害臊啦!”紫盈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陆婉婉无语,这位矜持文静的大家闺秀完全是假象,紫苑的千金小姐是个如假包换的结婚狂,为了追到心爱的表哥不择手段,发动所有能发动的人,务必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