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枚坠子对于陆家父女来说有特殊的纪念意义吧!
陆婉婉趴在木桶边沿,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回到那面铜镜上,犹豫着不敢翻开。活了二十多年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任谁也接受不了。貌美惊人她不指望,对不起观众也有点别扭。迟疑片刻,她勇敢的拿起铜镜。
出乎意料的是,她与“陆姑娘”竟有七八分相似,都是讨人喜欢的娃娃脸,只是“陆姑娘”的容貌更显清丽俊秀。除却长期营养不良面色有些发黄,假以时日调理一番也是水灵灵的美少女啊!
此时,陆婉婉总算有了几分真实感,她将在没有历史记载的国度代替“陆姑娘”活下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绝不会委曲求全地活着,她要靠自己的力量改变命运!
翌日清晨,李管家不请自来,陆婉婉认得他是阴阳怪气的锦衣男子,不屑搭理自顾自地整理行装。
李管家乍见穿戴一新清秀可人的陆婉婉,不由愣了一下,转而笑道:“人靠衣裳马靠鞍,卖艺少女变佳人,熙皓少爷若是见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病秧子窝囊废喜不喜欢无关紧要,谁也不稀罕得到云六少爷的青睐!陆婉婉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拿到聘金!
“不过……”李管家瞅见她的裤管卷起老高,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随即皱起眉头厉声斥道,“姑娘家怎能如此不知检点,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这儿可是云府,不是乡野僻壤,岂能由你胡作妄为!身为熙皓少爷的妾室……”
陆婉婉收拾好包袱打了个死结,冷眼一扫:“看那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凉快凉快影响谁啦,这儿除了我爹就是香嫂,你没头没脑闯进来了,我还没怪你冒失呢,你反倒恶人先告状!”
陆婉婉满眼鄙夷地昵向李管家,穿个七分裤就被批为有伤风化,他要是看见人家光着大腿跳钢管舞,还不得当场爆血管啊!
“你是来下聘的吗?我爹就在屋里,去找他吧!”时代不同观念不同,陆婉婉懒得跟他较真。
李管家词穷地摸了摸额头,瞪着头也不抬的陆婉婉,无奈有求于人不得不强压怒火。何必跟个一穷二白的粗鄙丫头一般见识,他可是堂堂云府大管家,为了这点小事动怒,实在有损他的威严。
李管家自我安慰一番,倒背双手踱步到陆婉婉面前:“本人正是为了此事而来,陆姑娘既已打赢擂台,云家的聘礼是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的。”
“不过……”李管家话锋一转,冷笑道,“在此之前,你必须先找到出门游玩的熙皓少爷。”
陆婉婉身形一顿,抬眼看向狡黠的李管家,不屑地轻笑出声:“出门游玩?哼,说的好听!你家少爷是离家出走了吧!”
李管家倒吸口气,这卖艺女比他想象的聪明多了,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沉下脸语气不善:“休得自作聪明胡乱猜疑,熙皓少爷今晨远赴异地寻访故友,他的去向云家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是离家出走呢!”
陆婉婉得知云熙皓避而不见连夜逃走心里很是憋闷,比武招妻这荒唐事肯定是他默许的,不然云家也不会大费周章。人家姑娘拼死拼活打赢擂台,他却扔下烂摊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哦?那你为什么叫我找他回来?”陆婉婉不慌不忙地跟李管家周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李管家料定她会这么问,不禁有点小得意,照搬事先想好的说辞:“你是熙皓少爷的妾室,夫君出门在外,怎能毫无牵挂?定要不远千里亲自相迎,方能显现女子温柔娴淑的美德!”
“既嫁从夫,熙皓少爷就是你的天,为人妾者,必要时刻追随恭敬服侍!此去路途虽远,但有详址盘缠,你早已熟悉靖国之地,况且又有一身好武艺,试问,云家上下还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吗?”
陆婉婉难以认同李管家的谬论,没好气地反驳:“我和他谁也不认识谁,就算能找到,他也不一定愿意跟我回来啊!”
李管家嘴角扬起一抹诡笑:“没有磕碰摩擦,哪来热情火花?增进了解加强互动才能夫妻同心美满和谐!你呀,只管找回熙皓少爷,不必担心得罪了他,一切自有老爷定夺!”
瞎掰!云家分明是为了掩人耳目,惟恐家丑传了出去!
不过,这病秧子败类没事总跟他老子较什么劲!安生养病待她拿到聘礼再跑也不晚哪!难道不怕两腿一蹬就此归西!
陆婉婉佯作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么,他究竟去哪儿了呢?”
“熙皓少爷八成是去‘隐贤山庄’找方公子了,他们的关系好得很呢!”李管家自信满满地向陆婉婉保证,“你只管照我说的做,保准能找到熙皓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