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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为什么不杀他,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他身边只有一个护卫,杀了他我就可以回京城向相爷复命了!”

“我们的这个钦差大人并不是一个简单角色!现在还没到我要杀他的时候!”无梦刺绣女淡淡地道。

“怎么,难道我们的无梦刺绣女喜欢上了这个小白脸?”旁边那猥琐的男子出言轻佻,但是他的话刚说完,就发现无梦刺绣女手中的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腕。

那线极细,而那像铁塔一般的男子也在对他怒目以视,但这猥琐男子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下脸色就全变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无梦刺绣女面如寒霜地说道:“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就让你的这支手腕跟你的胳膊分家!”

“你,你,”那猥琐男子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气势却显得过于微弱,无梦刺绣女冷哼一声,手轻轻一抖,那线就离开了那猥琐男子的手腕,毕竟这线可是极其珍贵的。

那猥琐男子看到自己手上的线被无梦绣花女收起来了,才安下心来道:“既然,相爷的命令我已经给你带到了,那么,我这就回京回复相爷,希望你别让相爷失望才好!”

无梦绣花女闻言看都不看那猥琐男子一眼,还是她身边那铁塔似的汉子说道:“说完了就快滚,那猥琐男子闻言又想发作,但是看到无梦绣花女那寒冷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然后呼哨一声,一匹马从树林里奔了出来,那猥琐男人策马离开了。

这时,那黑塔似的男子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天要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

无梦绣花女没有答话,只是向那边的山崖走去,那黑塔似的男子只是跟在她的身后没有说话。

其实,这铁塔似的汉子看起来就让人生畏,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傲然不可匹敌。风过处,他拿直竖起来的的铁髭子黑云似的朝发乃至褶上战阵一般的褶纹,都给人一种极其粗暴的感觉,可是他的神情却是温和的,那是一种宁静柔美的感觉,他得目光甚至就像月下雾中的一条幽静得发光的流水一样。

这是一个矛盾而不凡的男人。

这个铁塔似的突然站住开口了:“你不是早已不愿再杀人了么,为什么这次又要动手。”

“我没让你跟着我,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来?”无梦绣花女也站住反问道。

“你明知我为何跟着你来,还要我再说吗?”那铁塔似的男子说道。

“江湖上传言,有四种人你是不会与之为敌的:第一种人那些是大仁大义、无私无欲的人,因为你认为这些人是你所无法企及的;第二种人是你所喜欢、敬爱、尊重的人,这是你不能对抗的;第三种人是没有能力抵抗的人,你不能以武力去伤害弱者;第四种人是你所完全不了解的人——你连对方武功高低、人格是好是坏都不知道,所以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和对方为敌?是吗?”

那铁塔似的汉子点了点头,无梦绣花女又接着问道:“那么,我是属于哪一种呢?”

“你是我喜欢的女子?而不是我的敌人!”

“是吗,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喜欢难道非的值得才成吗?”那铁塔似的男人温柔地说道,并用手轻轻地将无梦绣花女脸上一缕被风吹得有些杂乱的头发往后拨了拨。

无梦绣花女忽然说道:“我不是个好女子,你却是个好男人。”

铁塔似的男子不解,他不明白无梦绣花女为何要这样说。在他心目中,无梦绣花女是他所有的疼爱!这种突然生起的感情,甚至不去企求有深情的回报。

“我——不是个正经女子,当初为了报家仇,早已跟男人——入了‘地狱门’,——我们门主说只要我跟他睡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就可以教我最好的武功。”

黑塔似的男子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干上,那粗壮的树干摇了一摇,在木头爆裂声中,从中间断开了。轰地一声,落到了旁边一棵大树上。旁边的那棵大树应声而断。

那黑塔似的汉子的拳头正在流血:“那家伙——我去杀了他!”

“不要,”无梦绣花女恐惧地说,“不可以。”

那黑塔似的男子霍然回身,咬牙切齿地道:“他这样对你,你还护着他,你……!”

“我当然护着他!”无梦绣花女的表情让这黑塔似的男子犹觉千支针齐刺在心之痛:“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到现在仍不悔。门主——他是个人杰,我配他不起。”

黑塔似的男子握紧了拳头。

他发现除了捶打自己,已没有什么事物能使他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