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秋月轩,因为丁可人实在不喜欢坐轿,人家是晕车,晕机,她可是晕轿,先前,沈逸书曾经雇请了一顶轿子让她坐,差点没把她吃下的饭菜晕的全吐出来!所以,以后沈逸书很少让她坐轿。好在盐运使的府第离秋月轩并不远,一行人就步行在大街上。
转过了一个弯,前面却人群拥挤,把整个路都给堵塞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是十五,也是白大善人发放馒头救济贫民的日子!”
王护卫的爹主动向沈逸书解释道。由此看来,那白大善人的确是城中的知名人物。
“白大善人?”看来这个人也引起了沈逸书的注意。
王叔正要继续解释,却被一阵突兀的声音打断了!
“扒手!抓扒手啊,快抓住他……”一位肥肥胖胖的中年人边喊边向一名十夺岁的孩子追去……
这样的事情每天在大街上都会发生,路人早该见怪不怪,那孩子人虽瘦小,身手倒是灵活矫健,脚步轻快。他忽东忽西,一会儿钻小巷子,一会儿又绕回大街上,且始终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狼狈。路人看到这样的情景莫不掩嘴偷笑,可是又不敢笑得太大声,连丁可人和沈逸书因为小偷的事情,也停下来观看。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前面有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挡住了那小孩子的路,那中年人也追了上来。“臭小子,你真是不长眼,偷东西偷到大爷我身上来!这回我不脱下你一层皮,大爷我就不姓李!”那中年人恶狠狠的叫嚣着,他跑得一身臭汗,肥头大脸上泛着汗水油光,两只如豆的眼睛挤在一起,满脸的凶恶。
那小孩子虽然心中有些慌乱,但他仍哈哈一笑,装作不在乎的回嘴,“就凭你这头大肥猪,和几只只会乱叫的笨狗也想捉我?下辈子再来吧!劝你们快快的让开,否则本少爷要是生气起来,可会打得你们满地找牙的!”
“小子,你好大的口气!看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奶娃,竟敢说大话,大爷就好好管教你一次!来人啊,把这小子给我拿下,狠狠揍他一顿再脱光他的衣服游街,让临江城百姓看看这小子的凄惨模样!”那中年人咬着牙下令,眼里的阴狠光芒表示他不是说假话。
他身旁的随从发出了奸笑声,听令的向那小孩子扑过去。转眼之间,那小孩子就被打倒在地,王叔正要让衙役穿过围观的人群上前阻止,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很温和的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原来说话的是一名身穿镶金线贵气的一身白绸衫,手持一只羽黄华扇的年轻男子,奇怪的是那中年男子,见了这年轻男子竟然收敛了刚才的嚣张气势,指着那倒地的小孩子说道:“白兄弟,是这小子偷了我的钱,下人们正在教训呢?”
“哦,这孩子偷了李兄的钱,李兄是应该教训,只是看起来这孩子年纪尚小,不如李兄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这孩子!”
“这,——”那中年人再看了一眼被自己的下人打的鼻孔流血的小孩子,又看了眼那白衣公子,终于说道:“那好,兄弟知道白兄弟是个菩萨心肠的人,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这臭小子!”中年人说完,吆喝一声,那几个下人就跟着中年人走了,人群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
那白衣年轻人,俯下身去,想要扶起那倒地的孩子,可是让众人惊讶的是那孩子一见那白衣年轻人,却像见到了洪水猛兽一样,满脸的害怕,连道谢一声也没有,就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进了了人群之中,不但围观的人面面相觑,连丁可人和沈逸书也大惑不解。
那白衣年轻人看着那逃走的孩子,仿佛若有所思,但回过头来,脸上仍然带者温柔的笑意。
街上正热闹,早市刚结束,收市的马车及车夫们忙着装卸货,捡便宜的妇人们高声和贩子喊价,几名逛街的闺女,不自觉地把目光都投向了那白衣年轻人,有的还羞涩地瞅着他步过的身影,低低笑着窃窃私语。
那白衣年轻人一袭白衫,手执薄扇,面带微笑,立在那群贩夫走卒间,像一只鹤立在花鸡间,像烂泥堆中的一钵雪。此人正是有“大善人”之称,全城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无人不崇拜、白清萧
这会儿人们个个竖起拇指,赞叹连连;
“白大善人就是菩萨心肠呀!”
那白衣年轻人却仍面带微笑向前走去。
沈逸书望着那远去的身影问道:“此人就是白大善人!”
说实话,在没有见到这位白大善人之前,丁可人绝对没有想到所谓的白大善人竟然是如此模样,那么,他会是那个窗子后面的人吗?还有,他为什么救了那孩子后,那孩子反而如此惊恐,秋月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第三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