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禁卫军溃散了!”前线有军士来报。
皇上闻言一惊,“溃散了?为何?”
“禁卫军的将领发觉,太后并未坐镇后方,而是给他们下了殊死一搏的命令后,便带着夏谨澈跑了。只留下他们在战场上傻乎乎的拼命。不知是谁将太后跑了的事喊了出来,一时间军心打乱。”
皇上嘴角勾起,眼中充满嘲讽,“还真像是那一对母子能做出来的事。”
“既然如此,趁机招降吧。”皇上下令。
军士领命而去。皇上的眉头仍没有舒展开,喃喃道,“不知道那对母子会跑到哪里去,难道还真让他们跑了不成?”
太后逃跑的消息传开后,禁卫军霎时间便溃败,有被招降的,有混乱中逃跑的。皇上派出不少兵力去搜寻太后与夏谨澈,京城处处都能见到一队队的人马,城门口更是严加把守。几日来,却寻不到两人丝毫的踪迹。
动荡后第一次早朝。朝堂最上方,再也没有两张并排而列的椅子,而是一张龙椅位列正中。皇上缓步上前坐下,浑身的气势令周遭人一惊,有几个偷偷抬头看皇上的臣子,更是被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与之前愚痴的形象丝毫不同,皇上如今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令众人胆战心惊,明明一直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之前装傻时令人觉得皇上不过十岁,如今气势全开,又令人忽略他的青涩,感觉他像是一个久登帝座的皇帝。
上朝第一桩事,皇上便将此次平定叛乱中的御林军各将领纷纷提拔赏赐,对怀王更是赏赐无数,伤亡的战士均得到厚厚一笔抚恤。
方赏赐完,便有皇上得力的御林军将领上报,“启禀皇上,昨夜抓到正欲逃出京城的反贼夏陈氏与夏谨澈,两人不肯束手就擒,臣等无法活捉,只能将其就地正法。”
“夏陈氏死前破口大骂,出言诅咒我大夏朝。看守城门的士兵中不少人亲人兄弟刚刚死于平定反叛中,对夏陈氏与夏谨澈恨之入骨,故将两人尸首悬挂于城门之上。”
皇上听闻,忙怒斥,“荒唐。”沉默半晌后,神色复杂道,“快将二人尸骨放下来,好生埋葬,毕竟是父皇的皇后与朕的兄弟。但若是风光大葬,朕深觉愧对那些反叛中埋骨的战士与无辜百姓。一切从简,令他们入土为安便是。”
第45章
皇上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将太后与夏谨澈的尸首悬挂在城门示众,也不过得了皇上不疼不痒的“荒唐”二字的训斥。且众人不会当真以为没有皇上的吩咐,将领便敢做下这事,可见皇上对太后与夏谨澈二人恨之入骨。
一时间许多臣子纷纷上奏,让皇上将太后与夏谨澈二人从皇族中除名,尸首也不要下葬于黄陵,却被皇上一一驳回。这些臣子们本以为摸准了皇上的心意,被驳回后坐立难安,又不断赞扬皇上胸襟大度。一时间皇上声誉颇佳。
本以为皇上执政后,会有一番轰轰烈烈的变动,生出不小的风浪,谁知并没有。官员调动并不多,之前太后的心腹重臣,见太后式败,忙交出权力,告老怀乡,只求保住一命,皇上纷纷准了,并未多加为难。也有些为太后出过些许力的,贪恋手中的权柄,想着皇上未必知道,皇上也果真没什么动作。
政局便这么慢慢稳定下来了。
乾清宫内,江凌一手拎着小不点儿,不让她去抢两个哥哥的食儿吃,一边向皇上问道,“太后与夏谨澈依旧没有消息吗?”
皇上摇头,“依旧寻不到。不过那又如何?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后与夏谨澈已经死了,已经下葬了。太后的旧部也分崩离析。他俩就算再出来,也没人会承认他俩就是太后与夏谨澈,根本掀不出什么风浪。”
江凌叹气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日这样,我便一日不心安。”
皇上宽慰道,“全城都在搜捕他俩,一个女人一个稚子,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大约是真的死了。纵使活着,她们没兵没权,每人拥护,也什么都做不了。”
见江凌还是不放心,皇上道,“我猜大半是他们先找忠心的部下庇护收留了,否则何至于满京城都找不到人?不过收留他们的人,若是聪明,看到如今的局势,要么偷偷结果了他们,要么便严加看管着,也只能留得他们一条命了。”
皇上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对了,前一阵兵荒马乱的。百兽园里不少鸟兽,病的病,死的死。”见江凌神色黯淡下来,皇上揉揉她的头道,“你想要什么?朕再让各地进献上来。与周边各国的贸易也要派使臣详谈,一道捎回来些你喜欢的。”
江凌的眼睛刷的一下便亮了,“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