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如今的日子是越发有滋味了。”

“我老娘老嫌我不成家,且等我回头娶个好生养的媳妇与她瞧瞧,男娃女娃都不打紧,日后皆可为官哩!”

“好不知羞,八字没一撇的没影儿的事儿,你自己倒做起春梦来了……”

老长老宽的几条街,愣是被得到信儿的百姓和北延府那头前来道贺的人围的水泄不通,寒冬腊月挤出一头汗。

可裴如实却笑不出来。

从被稀里糊涂套了这身喜服之后,他心中就越发难受了。

他是有心上人的呀,如今却要同别的女子成亲,岂不是负心薄幸?

甚至早前那种“成亲吧,成了亲就能把早该忘掉的人彻底忘掉了”的想法也早已演变为自责。

他明明心里有人,却还要娶一个陌生女子为妻,且不说自己,便是对那女子,难道不也是很无耻、很没种的做法吗?

这女子何其无辜,何苦又拉她下水?

想到此处,裴如实忽然觉得什么都能放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打马越出,来到白菁跟前一抱拳,破釜沉舟道:“侯爷,请恕属下有罪,属下心中确实已有了心仪的女子,可奈何种种,此生无法与她共白首,却也不愿拖累无辜百姓,这事就此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