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媛叽里呱啦感慨一番,然后百感交集的看着白芷和牧归崖,说:“从无到有,这几年真是难为你们了,不瞒你们说,你哥哥在车上偷偷抹了好几回眼泪,回头你们谁也别说破,只装看不见就是了。”
牧归崖就笑:“偏不叫说破,偏偏你又先捅出来,这却叫个什么事儿?”
众人大笑,白芷又道:“也不是我们的功劳,还是百姓们吃苦能干,不然就指着我们俩这双手,可如何是好?早喝西北风去了!此地风大,说不定也能吃撑了呢!”
庞媛给她笑得前仰后合,末了又说:“你们也不必过谦,我也不是没待过,原先什么样子,如今又是什么样子?难不成我没长眼睛看不清?还是没长脑子,不会想?”
百姓们淳朴固然可贵,但不怕说句不好听的话,大部分人的眼光和见识当真有限的很,往往只能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
若没有几个靠谱的人领着,哪怕这些人力拔山兮气盖世,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只会窝里斗罢了。
她都说到这个地步,白芷若一味推迟就是假了,可要叫她应了这份功劳也着实不敢,当即笑道:“真不愧是我们的好姐姐,地皮还没站热的就满口夸赞,倒叫我们脸上臊的慌。”
几个人说说笑笑间,远处的马车渐渐行至跟前。
等到马车停稳,帘子一掀,牧归栾率先钻出来。
他却不忙着往这边走,而是先朝里面伸出手,好像是要扶什么人。
不过很快的,里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牧归栾笑笑,也不勉强,顺势收回手跳到车下,在旁边等着他下来。
虽然早已知道来人是谁,白芷甚至私底下做过很多次设想和思想准备,可等到这一刻真正到来,她却发现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土崩瓦解,在那人的身影出现的瞬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