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本人就不是多么活泼的性格,下人们自然不可能闹腾,院子里安静得很,跟里里外外透着一股活泛气儿的郡主府截然不同。

如今她就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旧褂子,洗的微微泛白,面上略施脂粉,两耳塞了两颗丁香,头上却一点首饰也无,只将头发松松挽起,用一根木簪子固定,朴素极了。

白芷就叹气,说:“你何苦这样自苦?”

苏夫人淡淡道:“我吃的饱,穿的暖,刮风下雨有屋住,哪里算苦?”

白芷见她目光平和,形容安定,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别的来。

白芷另起话题,跟她说了几句知心话,这才说明来意。

“嫂子,你我不是外人,其实我今儿冒昧前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你觉得,裴将军如何?”

苏夫人压根儿没想到她这样直接,愣了下才说:“他是我与外子的义弟,义薄云天,忠勇果敢,屡立战功,自然是好的。”

白芷叹了口气,“你定然能猜到,我不是问这个。”

苏夫人的眼神闪烁几下,倒也没继续装傻,而是垂下眼帘,低低道:“再说这话,还有什么趣儿呢?休要再提。”

“如何不能提?”白芷反驳道,“如今你独居,他单身,郎有情妾有意,岂不是水到渠成?”

“快别说了,”苏夫人打断她的话,又叹了口气,语气复杂道,“我本是有夫之妇,动了这个心思已是不该,如何能再害了别人?他还有大好的前途,必然会有更好的女子,何苦绑在我这半老徐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