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归崖和白芷也都知道瞒不过他, 却也未曾使他难做……

君子之交, 并非不愿以诚相待,而且造化弄人,逼得他们不得不遮遮掩掩。

回到京城之后,袁文斌先在城郊驿馆静候一日,次日一早才得宣召进宫面圣。

一身常服的圣人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打量他明显消瘦黝黑的面庞,和气道:“爱卿一去将近半年,着实辛苦了。”

袁文斌忙道:“为君分忧,乃是臣子本分,不敢称苦。”

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人赐座,“朕早就听闻西望府与别处大不相同,爱卿此去数月有余,可瞧见了?说与朕听听!”

袁文斌道了一声遵命,略一思索,果然细细的说了起来。

这一说就从午时刚过说到了天色微黑,袁文斌中间喝了不知多少杯茶,圣人也是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不知换了多少个姿势,可始终没有叫停的意思。

他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打断一下,根据听到的和之前奏折上看到的向袁文斌发问,显然今日的君臣对话并非他一时心血来潮。

一直到大太监接连催了两次晚膳,圣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歇住,又留下袁文斌与他同桌用膳。

陪圣人用膳哪里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他老人家发问了,袁文斌就得一五一十的说,所以其实这顿饭吃的一点都不舒坦,可这份荣耀确是无数人求而不得的。

到了月上梢头,圣人竟然还不放袁文斌回去,又叫人上了香片,君臣两个对坐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