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归崖的侍卫牧宁亲自带人去请袁文斌,钦差大人穿着打来那日起就入乡随俗换上的厚重羊皮袄子,头上带着戴护耳的羊皮帽子,从车帘的缝隙中看向外面,不时的感慨几句。

虽是边塞,又刚经历过战乱,可这座府城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再来之前,他已充分做好了准备,并不止一次的在心中勾画:

袁文斌未曾亲历过战火洗礼,但曾不止一次的目睹过战后残存的州城、村镇,断壁残垣,毫无生气,幸存下来的百姓脸上的悲痛和眼中的麻木……

然而在西望府,这些都没有!

一排排崭新整齐的房屋,一条条宽敞平整的大道,一块块方方正正的农田、菜地,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

若非城外仍旧残存着某些烧焦的痕迹,他当真要怀疑此处是否真的经历过长达五年的战争!

过年了,能回家的人都回家了,外头这样冷,谁也不爱留着受冻。

外头安静极了,除了呼啸的风雪,只剩下车轮和马蹄踏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发出的细微咔嚓声。

袁文斌忍不住推开车窗,顶着刺骨的寒风往地下看去。

产自本地的青石板,分量重,质地密,尤适合铺路、修筑工事,可也正因为此,光是搬运和修整就是大工程。更别提两侧还照京都开封一般,都挖了整齐的排水渠,栽种了胡杨。

如此一来,道路平整干净,便是刮风下雨也不会有多少沙土,更不必担心泥泞,不仅方便行走,且赏心悦目。

城内有如此工程已经煞费人力,可西望府往开封去的民间通道竟也如此这般的整治了!此等工程量放到任何富庶一地,都堪称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