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一表态,整件事更如长翅膀一般传遍天下,朝野之中也议论纷纷。

下朝回家的杜笙特意去找了父亲杜文,感慨道:“那小子果然不错。”

杜文如今须发皆白,可因寒门出身,后来又注重保养,身子骨倒还硬朗,思维也清晰。

听了这话,端着茶盏的他便呵呵笑了几声,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才轻飘飘道:“那小子固然不错,可依我之见,此事未必是他的主意。”

杜笙一愣,追问道:“父亲此话作何解?”

杜文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缓缓踱了两步,双手拢在宽大的袍袖之中,幽幽道:“公孙景生于江南公孙家,虽旷达不羁,可颇重礼法规矩,哪里是会提倡男女同学之人!”

杜笙想了一回,倒也是。

“那以父亲之见,是何人所为?胆量着实惊人。”

现下天下虽女学盛行,但男女同学却没有先例,此人一力推动,自然承担了无比风险和压力。也就是如今成了,若是不成,只怕外头的口水都能将他淹死!

杜文缓缓眨了眨眼,活动下胳膊腿儿,半真半假的叹道:“到底老了,如今我精神头儿也短,并不大管这些事。”

见他似乎不愿多说,杜笙应了声是,垂首伺候着。

过了会儿,杜文催他家去,到了院中才道:“你也有日子没去你姑姑、姑父家了吧?明儿休沐,就出城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