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私底下牧归崖也时常提醒几个副官和即将上任的公孙景,让他们多多留心,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归根结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牧归崖也还是打心底里不信任他们的。

顾青算是爱屋及乌,可也不会将个人利益凌驾于国家得失之上。若大月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自然是大家都好;若记吃不记打,那就对不住了……

听他说的郑重,呼尔葉的表情也不禁凝重起来,微微垂了头,撵着自己的小辫子沮丧道:“爷爷不听我的,有事也只跟表哥商议。”

说完,又愤愤道:“我是不服气的,我的骑术、箭术,甚至是养马牧羊、读书识字,哪一样输给表兄弟?可爷爷却总是,哼!”

顾青眼中含笑的听她说完,这才点头:“你自然是顶好的,不过是你爷爷没眼光。他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迂腐。饶是他瞧不出,自然还有别人赏识你,是不是?”

到底是亲祖孙,原本呼尔葉听到他说自家爷爷没眼光时,心里还有些疙疙瘩瘩的,可听到后面,又不自觉带了喜意,忙不迭的点头。

“我今儿是来找郡主玩的,”她喜滋滋地说,一下子忘了那点本就微不足道的不愉快,“前儿打马球我输给她了,心服口服,她说我随时都能来找她。只是听说前几天你们都忙得很,我也不好意思过来。”

她素来自视甚高,觉得同龄女子中难有敌手,哪知上回马球赛,她所在的球队跟白芷所在球队相逢于决赛场之上,以三球之差落败,自己也被白芷抢断无数回、突破无数回,不免懊恼。

可呼尔葉是个性格爽直又真诚的姑娘,输了就是输了,对方赢得光明磊落,干干脆脆,她服气!

比赛结束后,迅速走出失败阴霾的呼尔葉径直去找了白芷,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郡主,你的骑术真厉害,球打的也棒。”

白芷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眼睛却清澈透明,纯净如孩童的姑娘,不觉笑了。

她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对方的夸赞,“谢谢你,你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