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抚恤金,头三年也不必缴税,或是打猎,或是做点小买卖,总能活下去的。
他们也知道牧归崖难,知道全天下的将帅都难,所以听说郡主给他们找了条出路时,甭管成不成,心下都已十分感激。
成不成的,好歹人家一直记挂着自己,这份心意就够难得的了。要换到旁的地方,达官显贵们自己闷声发财便是了,哪里顾得来他们这些贱/命?
白芷也曾先后三次上过战场,又在这边生活了十年有余,对这些面孔并不陌生。
她也不摆架子,没等他们行完礼就叫他们起来了,又让座。
王喜退伍前官至副营职指挥使,是在场众人中官衔和年纪最大的一个,就带头推辞,直说使不得。
白芷笑笑,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坐。”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叫这些在战场上缺胳膊断腿都没流过一滴泪的汉子们眼眶发胀。
王喜深深地吸了口气,冲众人道:“郡主体恤,咱们也莫要辜负好意,坐!”
起身行礼,齐刷刷的;坐下去,也没有第二声,若是不亲眼看,真的很难相信这里面有三个人只剩一条腿。
都不是爱绕弯子的,白芷也不卖关子,径直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我就想着,以咱们西望府的名义开一个送信儿的渠道,先集中将信送到开封,再有各自区域的人挨家挨户送上门。若是收信人也有信要寄回来,你们也只管收着,回头再送到开封城内,一发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