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是不是哄人呢?”她故作镇定道,又有些埋怨的说,“家里的事儿,何苦说与外人听?倒叫人笑话。”
“你我正经夫妻,谁笑话?”牧归崖说完,见她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当真宜喜宜嗔,便觉得自己的心尖尖儿都柔软了,当即一本正经的改口,“不过阿芷说的很是,自家里头的事儿,只你我二人闲来说笑就罢了,往后我必然再不讲的。”
自家,这词念到嘴里还有几分陌生,可一旦说出口,就莫名带了暖意。
不知怎么的,牧归崖突然就有些理解自家父亲恋家的心情了。
转眼又到了歇息的时候,白芷照例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正拆下一只牡丹八宝团簪,却见镜子里头的牧归崖抱着铺盖,幽幽的盯着自己,倒把她唬了一跳。
“你这是作甚?”
牧归崖瞧了她一眼,似乎十分为难的说:“姜太医的意思,是我今日最好不要继续受寒,可阿芷你夜里却时常梦魇,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又瞅了瞅里间靠墙放着的那张软塌。
白芷就低了头,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有些心不在焉。
这话叫自己怎么回?
两人一坐一站,都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牧归崖点点头,十分平静的道:“我明白了。”
说完,便重新走到外间,将怀中的铺盖丢了回去。
白芷脱口而出:“哎,你”
牧归崖回头看她,两只眼睛里带着些复杂的神采,灼灼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