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咬成那样了,还在三月的山里冻了一夜,能活命才有鬼呢。

因没听到他们的回应,王太医还有些忐忑,生怕两位贵主不死心,非要留下他,便大着胆子解释道:

“郡主,郡马爷,实在不是微臣不尽力,那二人伤势颇重,其中一人伤口只在手臂,若被咬时就自断手臂,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可如今……后来寻回来的那人身子都冻坏了,微臣与姜太医已经竭尽全力,能不能撑过来,只能看天意了。”

“不必多言,”白芷摆摆手,道,“我与侯爷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也知道你们尽心了。二位一夜未睡,着实辛苦,这便回去歇息吧。”

王太医还有些踟躇,姜太医却十分干脆的告退了。

牧归崖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片刻,对白芷道:“窥一斑而见全豹,这位王太医的心思未免太过细腻了些。”

对他这个结论,白芷也是赞同的。

像王太医这样善于揣摩上司心理的,很适合在官面儿上混,往往也能混的不错,只是不知道怎的这一回也摊上这么个差事。可真要论及专业水平,大多不如姜太医这种木讷些的,因为心不专。

白芷又跟牧归崖说了几句,便派人去催药。

“真不用这般。”牧归崖都有些无奈了。

“防患于未然,”白芷正色道,“如今你身负重任,经不起一点儿意外,没得这么多次战场凶险都熬过来了,反倒在病榻上,那时候才是真叫人看了笑话呢。”

见牧归崖哭笑不得,她又说:“姜太医的医术是信得过的,若你当真无妨,他哪里会自找麻烦开药方?快别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