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辄不动声色的碰了秦勇一下,秦勇就不说话了。
两人一边挑卷子,一边低声闲话:
“开春后你也要进京了吧?”
蓝辄低低应了声,“三月考试,出了正月也该走了。”
中秀才之后,他就一直在外游学,因还有一年就是乡试了,他也该去太学磨砺一番,也好预备四年之后的会试。
二月春闱,三月则是太学一年一度的对外考试。太学生源主要有三:一是朝廷大臣荫庇后代,二是各地府学州学根据历年成绩,累计两年,选拔优秀学子入学;三么,便是外头谁都能来考。
蓝辄的情况比较特殊,沉迷游学,入府学时间太短,还够不上选拔条件,便主动提出要以自由人的身份考试。其实如今蓝源已然高居正三品户部侍郎,他和弟弟都可得荫庇,直接入太学。可荫庇总不如真才实学考进去来的体面。
“那挺好,”秦勇咧嘴一笑,“要是赶得及,没准儿还能同贺大人他们见面哩。”
年前贺衍一家进京述职,至今还没得消息,却是有些反常。
他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正统书生,可在县令的位置上一待六七年,毫无怨言,更尽心竭力开启民智,著书立传设学堂,培养了不少秀才,就连举人都有七人之多,谁也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今年年底,贺衍提前来了信,说圣人终于许他进京述职,且听新晋的江西布政使褚清怀褚大人的口风,大约是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