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听,也觉得有理,当下顾不得多言,又接连抽了几下鞭子,“几位相公,且坐稳了!”
他才说完,前后两辆马车上就陆续发出几声哀嚎,显然是瘦弱的书生们经不住颠簸磕着碰着了。
车夫赔笑道了句不是,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这路还算好的了呢,才刚不过几颗石子,若在往年,跑是不必想的了,只管慢慢走吧!”
车厢里几个书生先后坐回去,正了衣冠,听了这话倒是点头。
“的确如此。”
“诸位有所不知,前几年我外出游学,途经此地,那时还没有这般平整哩!”
“孙兄到底是见多识广的,竟连沂源府都来过。”
穿着杏黄棉袍的书生冲才刚那位蓝袍子的拱了拱手,同其他友人一般,露出佩服的表情。
他们这一行人来自闽南,又远又偏,为了赶上会试,清明刚过就上路了,一路走走停停,或是文会,或是游山玩水,既增长了见识,又开阔了眼界,这会儿腊月十三了才到黄泉州。若是顺利,约莫一月中旬便可到京城,修整一番之后,正好可以赴二月春闱。
姓孙的书生拱了拱手,有些自嘲的道:“诸位且少唤我姓氏吧,倒不是数典忘祖,只是春闱将近,总觉得有些不大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