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夫人就道:“她与郭先生,确实是亲戚,不过本就是郭家旁系,如今早已经出了五服,与陌生人也没什么分别。早点郭家闹分家,本家官做的并不算大,颇有点清贫。而郭夫人的祖上经商,着实攒了不少家财,后来就给儿子捐了个小官,然后一代代传下来,倒也算一户名门望族。只是如今有些后继无力,就想着重新捡起跟本家这边的联系……郭先生名扬天下,想当他入室弟子的人不知凡几,只是他老人家的眼光颇高,已经有将近十年不收徒了。这也罢了,可如今却突然传出来收了一个几岁的奶娃娃为徒,曾被他拒绝过的人心中难免不是滋味,也都巴巴的想等着瞧瞧这个姓蓝的小奶娃,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展鸰和席桐瞬间就明白了。
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那郭夫人也是有儿子的,或者说,郭家旁支自然也有许多后人,本就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谁成想郭先生那倔老头儿谁的脸面也不给,坚持公事公办,于是……郭家旁支无人能入他的眼。
若是大家都选不上也就罢了,可偏偏郭先生转头就收了蓝辄这么个才刚启蒙的外人,他们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如今郭先生又住在一家客栈,外界传闻十分乐不思蜀,郭家旁支就更气了:
若说您老是嫌弃我们的出身,可那一家客栈岂不是正经商户?谁又比谁高贵些!瞧得上他们,瞧不上自家亲戚,打谁的脸呢?
展鸰心想,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分明是郭先生自己的选择,可郭家旁系不好正面责怪郭先生,只好将气撒在他们身上。
可不就是应了方才蓝夫人他们说的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说完了这些之后,席桐就提出要辞行。
“已经叨扰数日,且也俗事缠身,且容日后再聚。”
蓝源夫妇就面露难色,蓝夫人带了几分恳求的道:“再有十日便是老爷的生日,我们想着,能不能留到过完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