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还能因为谁?若你这个当爹的争气,我又何苦这般钻营!当我瞧不见弟妹的冷脸么?
“倒成了我的不是!”徐夫人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索性抹起眼泪来,“这么些年,你自己说说都干了点儿什么!我娘家也不必你帮衬,我也没求过你什么,如今也只是为了儿子的前程!轲儿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我疼他比你更甚!这么说他我难道不难受?可有什么法子!”
如此大事关乎一生,哪里是争强斗勇的时候,若果然能遂意,便是略低头又算得了什么!
但凡有一点儿法子,哪个当娘的愿意叫亲生骨肉受委屈!
这不是,这不是没法子么!
且不说蓝瀚夫妇如何闹腾,蓝轲心里却也不大痛快。
他有一个伯伯一个叔叔,都是有大本事的,平日里一众堂、表兄弟姐妹凑在一起时都是满腔濡慕和憧憬。不过对蓝轲而言,他对那俩人却是畏惧大过向往。
伯伯是封疆大吏,天高地远,他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可那种压迫感却始终萦绕不去。叔叔瞧着倒是温和,但实则严厉极了,爹爹都怕他呢,更别提自己。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蓝轲每次见小叔,都觉得十分羡慕:
好威风呀,若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
所以在经历了叔叔的突然亲近后又被疏远的蓝轲就很接受不了眼下这种巨大的落差。
既然您瞧不上我,当初又何苦叫我上前!
十岁的少年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终日想着叔叔婶子前后相去甚远的态度转变,还有本家、分家众人或明或暗的讽刺和幸灾乐祸,他就觉得天昏地暗,连看见两个奴才说笑都觉得是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