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夫几根胖胖的手指搭在他脉上,没好气的瞪了眼,“谁问了?”
哼,瞧这得意样儿吧,得亏着人没长尾巴,不然这会儿早甩起来了!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个媳妇吗?这还没正经成亲呢,哼!
席桐也不恼,任他说。
说罢,反正也不痛不痒的,他就是有女朋友了呀,他心里高兴,难道还不许往外说了吗?天下可没这个道理。
真正拿脉的时候,纪大夫就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正经起来,闭了眼,一手捻着下巴上一点山羊胡子,一手在他腕子上试探,渐渐地就皱了眉。
他掀开眼皮,很有几分谴责的道:“你年纪轻轻的,底子怎的这样差?瞧瞧你这身子,筛子的眼儿都比你密些!”
席桐笑笑,老老实实的道:“肺被打穿过一次,四肢大约骨折过五六次吧,第四第五根肋骨也折过……”
至于其他的皮外伤,那都是家常便饭,也懒得说。
纪大夫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看他的眼神跟看鬼似的,发自肺腑的感慨道:“就这么着,你还活着?”
席桐点头,笑笑,“活着。”他跟她都活下来了,马上还要成家了呢。
纪大夫使劲想了想,摇头,“我不信。”
他曾出入宫廷,在太医署的藏书阁内熟读天下所有医书,也曾见识过天下最好的大夫和医术,可他敢断言,即便是太医署中的任何一人来了,也绝不可能叫一个接连遭受如此重创的人活下来,还这样的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