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倒也算和气,便是郭先生这个读书人也颇随和,当下略拱了拱手,“有劳。”
倒是那个纪大夫胖乎乎的,人也更随和,当下笑眯眯的道:“我二人这把年纪了,正想找个去处归隐,这一带倒是清净,景致也不错,难得吃食也新鲜,日后便叨扰了。”
想他也是见识过宫廷繁华的人,什么好东西没看过、没吃过?那枣泥和什么蛋黄的点心倒也罢了,倒是这黄黄的糕儿?酸酸甜甜,滋味甚是美妙,难得竟是他们二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才刚这女子来之前,他们还偷偷研究过哩,尝着有鸡蛋香,却也不知怎么弄出来的。
展鸰忙道不敢,又说:“两位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一应柜子、桌案、被褥都是新做的,您去瞧瞧可还合心意么?”
“有劳了,”见她这样周道,便是郭先生也挑不出一点儿错来,当下道了谢,又道,“来之前蓝大人有言在先,我二人的一应开销都从他那头走,在这里的衣食住行等额外的,我们自然同他人一般的过明路,该怎么着便怎么着,展姑娘且不必在意。”
虽说这些都是应该的,可见他们这么摆在明面上,展鸰也觉得办事敞亮,心中痛快。
花不花钱是一回事,想没想到就是另一回事了,蓝源夫妇二人旁的不说,人情往来的事儿到底有数。
纪大夫和郭先生到底有了年纪,饶是体格不错,接连坐车颠簸大半个月也有些够呛,强撑着说了半日话,眼皮就开始耷拉。展鸰瞧的明白,顺势请他们去休息。
俩老头儿正又困又累,也不多废话,这就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铁柱拿着一本厚厚的礼单进来,道:“展姑娘,跟来的人都在外间吃茶,领头的是个管事的中年人,您要不要见见?”
宰相门前七品官,即便是个管事儿的,好歹是知州大人府上的,怠慢不得,自然是要见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