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哭,孩子叫,院子里乱作一团,谁心里都不好受。
展鹤已经哭得打嗝,流下来的眼泪把衣服前襟都打湿了,还在拼命摇头。
展鸰自己都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强忍着没掉泪,又强迫自己板起脸,“鹤儿不是最听话的好孩子吗?就当去做客,成吗?你先走,过几日哥哥姐姐就去看你!”
她是真不想叫这孩子走啊,可瞧着蓝夫人那痛不欲生的样儿,若果然说出口了,只怕就要一尸两命……
再者,这本就是人家的孩子,她有什么理由在孩子还不懂事的时候强行留下?
想到这里,展鸰一咬牙,朝蓝源大声道:“大人还等什么,快叫人备车啊!”
听了这话,展鹤哭的越发大声,抓着她衣服的小手都泛白了。
见此情景,蓝源也有些不忍,可想到自己子嗣艰难,如今妻子这一胎还不知是男是女,到底是吩咐下去,“备车,准备回驿站!”
今儿是最后一日了,考虑到妻儿如今的状态都不大好,他准备先在驿站休整片刻,明日一早便出发。
展鹤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稍后被抱上马车时也死活不肯撒手,展鸰一咬牙,干脆将外袍脱下来,一起塞到车上,然后猛的转过身,“走吧!”
小孩儿的哭声骤然放大,他试图手脚并用的冲下车,可是却被蓝源死死抱住,只得死命的扒着车窗,努力伸着脖子往后看。
展鸰不敢回头,生怕忍不住追上马车抢人。
蓝夫人生怕事情有变,连忙叫启程,马车嘎嘎响着,终于缓缓朝南边驶去。
哭声越来越远,展鸰把自己的掌心都掐出了血,席桐叹了口气,过去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给她披上,抓起她的手使巧劲儿掰开,“何苦呢。”
“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