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这位蓝大人提供的信息都太过笼统,根本没有特别明显的标志性特征,即便展鸰竭力画出来,恐怕也会像好些孩子,几乎不太能够起到找人的功效。
她只好实话实说,又耐着性子引导,“恕我直言,大人,您须得再仔细回忆一番,尽可能的细化,最好是令郎独一无二的特征,或是当时穿戴的什么。不然本来画像与真人之间难免有些细微的差异,回头又要找木匠刻板印刷,这一来二去的,差的就更大了,若不仔细些,只怕张贴出去也无甚太大的作用。”
蓝源也是头一回接触这般凭空作画的神技,本就有些紧张和不确定,这会儿被展鸰一催,更是茫然,想了半天,竟只给出“辄儿甚是聪慧”一条新信息,可这跟没给有什么分别?
见展鸰还是眉头紧锁,一处的席少侠更是面无表情,蓝源也没法子,只好打发人去后头,“去瞧瞧夫人醒了没有。”
展鸰微微挑眉,借着调整画纸的动作转脸跟席桐交换了下唇语,“典型的丧偶式育儿。”
显而易见,这位疼爱长子的蓝大人实际与儿子的接触并不如想象中的多,以至于完全想不起除了表面之外的细节。
席桐偷偷的捏了捏她的手,无声回了句:稍安勿躁。
展鸰哼了声,对蓝源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
都是当爹的,这位蓝大人比起诸清怀可就大大不如了。还是个儿子呢,便如此粗心,若是诸锦这样的女儿,他真的能如诸清怀一般十年如一日无微不至的照顾、事无巨细的过问吗?
不多时,后头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同时夹杂着中年女子飘飘忽忽的声音,“果然,果然是那画手来了么?我儿,我儿啊!”
声音越来越近,诸锦也过去迎接,很快便从四副山水屏风后头绕出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美妇。那妇人衣着华贵、面色发白,站都站不稳当,好歹诸锦和几个丫头七手八脚的扶着,这才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