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逛庙会过年的,只怕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爷俩说了几句就沉默下来,只听见外头车轮碾压路面的吱呀声,还有雪花轻轻敲击车篷的细微响动,难熬的孤寂在车厢内迅速蔓延。
又是一年团圆日,可惜自家……再也聚不齐了。
说来都是伤心人,谁又比谁强些?
“对了,听说你同王姑娘她们闹得不大痛快?又是怎么了?”诸清怀忽然打破沉默问道。
“夏白告状?!”诸锦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就要掀开车帘往外头喊。
“如何总说是他,”诸清怀都给女儿气笑了,觉得这个属下跟着闺女这些日子真心不容易,“那日跟着你的可不止他一人。再说了,事已至此,你还能如何?又要扣他月钱么?”
诸锦面色微红。
别说,她还真想!
“我扣了又如何?”她闷闷地坐回去,气鼓鼓的戳着窗帘下吊着的流苏道,“可回头爹爹你还不是找个由头加倍补给他?再说了,他是堂堂从六品大员,朝廷分发俸禄,无人能够左右,我哪里能惹?说来,他还一个人拿着两份儿银子哩!”
诸清怀笑着摇头,听她叽叽喳喳说些小女儿的傻话。
“……那王同知一家子都不是好人,她爹爹总与爹爹你做对,她自己也挑唆着人说我的不是,生个儿子也是个酒囊饭袋,都二十岁了,还文不成武不就,偏生一家子都眼睛长到天上去,不知所谓!”
诸清怀是头两年才从京城空降至此,而在这之前,王同知已经在黄泉州同知的位置上一坐七年有余,早已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