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好。
展鸰的大青骡不肯迁就,席桐的黑马更不是纡尊降贵的主儿,两头畜生隔着一丈远就开始你嘶我叫,声音此起彼伏一个赛一个响亮,连尥蹶子带刨蹄子的,闹得尘土飞扬、不可开交,引得在场其他几位客人都纷纷出来看热闹,有的人手里还抓着啃了几口的包子。
没奈何,席桐只得暂时将马栓到外头,展鸠赶紧叫了铁柱出来,吩咐他抓紧时间再扎一个马棚。
她根本就没有问,就知道席桐会留下来;而席桐也没有说,就知道展鸰肯定明白。
席桐洗了手,捡了大堂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安安静静的打量四周。
客栈内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木料香气,混杂着饭菜香味缓缓飘散,一切都叫人无端踏实。
从这里看不见后厨,可他能想象得到,现在展鸰必然是麻利的动作着。
很好,她真的实现了梦想,过上了向往已久的安稳生活。
席桐安安静静的坐着,忽然觉得焦躁已久的灵魂都跟着平静下来。这种久违的感觉令他痴迷。
不多时,展鸰就端着个大托盘出来,上头一个热气腾腾的粗陶盘子,里头堆着豆角焖面,另有几个小碟子,分别放着香喷喷的红油腌蛋、泡菜和凉拌皮蛋,外加一盘香醋鸡丝和用腐竹和豆芽拌的清爽凉菜,都是干干净净的,瞧着就叫人食欲大增。
席桐自己站起来端了,看见皮蛋还笑了下,“你连这个也弄出来了。”
他光会吃,却是个手残,这些日子在外头那是风餐露宿的……别说皮蛋,连个鸟蛋的影儿都瞧不见的时候多着呢!
“尝尝吧,”展鸰去他对面坐下,笑眯眯的托着下巴,“你来的倒巧,前几天刚灌了香肠,用的还是以前你给我的方子呢。今晚上我准备做卤味,多给你弄点鸭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