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年风平浪静地度过后,第二年,从她提议让男子入朝时起,就陆续遇到了阻力。
东德卓依对她说:“文大人如今真是脱胎换骨了,不过青海国不比梁国,许多事情,还需换个方式。”
她说这话时,正打算陪同女王陛下去行猎,文素歪着头不解地盯着她的一身戎甲:“我说,打个猎需要穿得跟打仗似的么?”
“哈哈哈……”东德卓依大笑:“所以本王才说叫你换个方式,有的时候穿戎甲不是只为了打猎,也是为了彰显权威。”
文素睁大了眼睛,随即一脸深思地点了点头。
这之后她便完全变了个人。若说在大梁时她是一只随时会变成老虎的绵羊,那么现在她就偶尔会变成绵羊的老虎。
她一直努力地维持着平衡的关系,反倒忘了这里是女子为尊的国度,她无需要隐藏,该发威的时候就该发威。
于是一系列强有力的打击之后,贵族门阀纷纷放权,王权获得集中,可女王陛下除了对她感激之外,也有些心有余悸:“文爱卿,孤觉得现在看你有点儿……发怵。”
文素于是对她温和的一笑,女王陛下直接倒抽了口冷气。
“孤好像看见了当年的摄政王,可是他要是这么笑,还真是瘆的慌啊!”
文素抽了抽嘴角,决定不笑了。
她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当然是刻意不去想的。
初来青海国时,她简直把自己逼成了一头驴,成天围着朝堂这个磨盘转悠,为的就是不去回忆在大梁的岁月。
后来还是高原反应让她歇了下来,她捏着不断冒血的鼻子蔫了吧唧地跟前来探望的女王说:“我没在断头台上挂了,好像就要在青海国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