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叹息道:“就算不提这个,为什么在西山的时候,我明明有机会杀了敖宣一雪前耻,最后竟被那另一半堕入魔道的魂魄阻止了?”
凌虚元君看见他转过头之刻,睫毛上沾着一滴泪。
白练灵君早早在东华清君的府邸坐下了,翘着腿等清池给他煮茶。
他同东华相识几千年,互相嘲笑不下千次,简直已经成了习惯。这一千多年,终究是寂寞极了。
他一晚上没睡,也就想了一晚怎么嘲笑他。
东华清君这次阴沟里翻船,竟给敖宣那么一下子整得永不超生,当真好笑极了。
还有东华刚飞升上来那时候的蠢像,让他想起很早之前两人学艺时候的时光。那时候他就蠢成这个样子。
清池这边才刚撒下茶叶,突然看见外面有人进来,立刻连茶也不管,磕磕绊绊地奔出去,将那个人抱得死死的,鼻涕眼泪一起下来。
东华清君退了两步才站稳,笑着摸摸清池的头:“你啊,怎么还是这样……”
清池呜呜咽咽:“清君喜欢什么样的,清池便照着做。”
他不由抬手拍着清池的背,帮他顺气:“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照理说,你该是高兴才对。”
白练灵君翘着腿,嬉皮笑脸地瞧着他:“席卿,你回来了,也不过来让我抱抱?”
东华清君牵着清池走到里屋,似笑非笑。白练灵君站起身,抬手去抱。东华清君却快了他一步,拿起正煮到沸腾的茶炉,贴了过去:“不必这样客气,我们都是老朋友了。”
狐狸的雪白毛皮被烫掉一大块,心疼地直抽气,逢人便骂忘恩负义的东华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