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柳席卿心中暗道,此人那张嘴还真是毒,完全不留半分面子。
敖宣虽是笑着的,笑意却到不了眼底:“你该庆幸自己够寒掺,若非如此,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他微微侧转身,如墨发丝在风中猎猎而舞,举步扬长而去。
柳席卿自忖没这个能耐对付敖宣,幸好那天之后敖宣再没来找过他的麻烦,就连偶然在大厅见到,也只是点头的交情。
这样最好。
他惹不起,总躲得起。
何况这麻烦还真冤,他敖宣要是惹了十七八个仇家,每个都挑出那么一分半分同自己相像的地方,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
没想到成仙难,飞升后更难。
原本很闲的何靖也变得成日不见人影,更不用说那位南极仙翁,据说是下凡界奉命去办事了。
那日柳席卿正闲着发慌,出了悬心崖到外面走走。他此刻心智已长,见到悬心崖上飘过什么残腿断臂的已经临乱不惊,只剩下那地上匍匐的大好头颅一枚在喃喃自语:“为何看不到我,为何看不到我……”
他左拐右拐,还是去了那位东华清君的仙邸。
每个叫得出名堂的仙君府上都是颇有仙气飘过,可东华清君那里当真没一点仙迹。
柳席卿心里发堵,没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那点血性还存在,并且时刻会熊熊燃烧。他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遂朗声道:“敝人柳席卿特来拜访。”一面推开了门。果然迎面走来当日同敖宣见过的那个素衣少年。